眼眸清明锐利,显然是完全清醒了。
萧烬的目光先是聚焦在林砚白的脸上,然後下移,落在他指尖那道清晰的齿痕和细微伤口上。
接着,视线不受控制地继续向下滑去……越过敞开的衣襟,落在两人此刻紧密相贴丶毫无阻隔的胸膛肌肤上。
林砚白能清晰地看到萧烬英挺的眉峰先是疑惑地蹙起,随即像是明白了什麽,眉尾几不可察地轻轻一挑。
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各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交织翻涌,最终变成一种让林砚白头皮发麻的了然。
萧烬的唇角似乎极其轻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看望林砚白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玩味,再次开口,声音依旧低沉沙哑,却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所以,这就是你躲我一年……避而不见的原因?”
轰——!
一股滚烫的热意从林砚白的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他敢打赌自己现在的脸,绝对红得能滴血。
完了!全完了!
萧烬怎麽醒了?是因为这次治疗得及时吗?还是因为自己治疗技术变好了?
最要命的是被抓了个现行!还是在这种衣衫不整丶肌肤相亲丶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姿势下!
之前想好的说辞好像不管用了……
死脑,快想想,还有什麽挽救的办法!
这一秒对林砚白来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麽久。
就在这极度尴尬的瞬间,一颗埋在林砚白发丝里的金红色小脑袋猛地擡起,在看到萧烬的瞬间,宝石色的眼睛爆发出璀璨的光芒!
它一个冲刺,精准地扑到了萧烬高挺的鼻梁上,两只小爪子牢牢站稳:“啾!爹爹!你醒了!”
萧烬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弄得一愣。
鸟宝兴奋地用嫩黄色的小喙轻轻啄了啄萧烬的脸颊,像是在确认什麽,然後骄傲地挺起小胸脯,对着林砚白大声宣布,仿佛在验证一个伟大的真理:“生病了果然要抱着治疗!娘亲!你说得对!爹爹真的醒了!”
萧烬:“……”
林砚白:“…………”
林砚白在快速的头脑风暴後,脑子成功炸掉了,什麽解释,什麽借口,什麽策略,在此刻统统没有用了。
他承认自己没招了。
彻底放弃挣扎的林砚白,几乎是凭着本能,一把将还在萧烬鼻子上蹦跶的鸟宝薅了下来,对着萧烬尴尬一笑:“啊哈,你醒了,这个,那个,感觉……怎麽样?好点没?”
萧烬眉头微蹙,似乎想撑起身体查看情况,但刚一动,背部传来的剧烈撕痛感让他闷哼一声。
“你别乱动!”林砚白顾不上尴尬,按住他的肩膀,语气急促,“我好不容易给你止住血,但仅此而已,伤口还没好全,我怕给你全治疗好了,执法堂会起疑。”
林砚白可以用灵力,将萧烬的伤口上属于裂魂鞭的馀威全部消除,这样他的伤口能快速好转。
但禁闭洞府内是没有灵力的,按理来说,萧烬的伤口不应该好那麽快。
所以,他只是浅浅治疗。
鸟宝被林砚白捏在手里,失去了自由,小爪子蹬了蹬,不满地抗议:“娘亲!放开我!放开我!”
林砚白无视了鸟宝的抗议,分出一缕灵力探入萧烬体内,仔细检查他经脉中邪火的情况,发现邪火已经降下去,松了一口气,才松开了鸟宝。
紧接着,他小心地松开萧烬,背过身略显慌乱地将自己被扯开的衣襟拢好,系上带子,动作带着点狼狈的急切。
鸟宝在离开了林砚白之後,迅速跳到萧烬面前:“你好,爹爹!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一人一鸟大眼瞪小眼。
萧烬:“……这只鸟是?”
林砚白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解释:“刚刚那个洞里捡的。”
鸟宝闻言,扑棱着飞到林砚白的脑袋上,生气纠正:“错!我是你们生出来的!”
萧烬:“……”
林砚白眼疾手快,直接揪住鸟嘴,强行闭麦。
本来状况就已经很凌乱了,又多了个纯添乱的鸟宝,林砚白已经能预料到,接下来的禁闭生活,将会有多麽“丰富多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