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禾默默的裹紧被子。
面前的男人蓦然轻笑了一声:“稻草人……”
他的声音低哑暗沉,带着不易察觉的深沉和无奈。
季禾已经在说服自己,要是裴临要做什麽,他也没道理拒绝。
可是男人只是顺势一躺,长臂一伸,就把他紧紧圈进怀里。
季禾能清晰的感受到裴临胸膛的起伏。
还有他身上好闻的,专属的味道,将自己牢牢包裹。
他挣了挣,想给他盖被子。
“别动,稻草人,陪我睡一会儿……”
裴临的声音透着困倦,季禾不敢再乱动,开口:“被子。”
裴临搂着人,拉开被子裹起来,手臂收紧:“好了。”
他在季禾眉心轻啄了一下,把人抱得更紧,呼吸渐渐平稳。
只是眉头还皱着。
平日里又冷又欲,野性难驯的眉眼,恹恹的。
鬼使神差地,季禾伸出手,指尖带着犹豫,轻轻抚上裴临眉心。
一点点的,小心翼翼的,用指腹把裴临皱起的眉头抚平。
睁着眼适应了一会儿,他也渐渐困了,缓缓闭上眼,呼吸绵长。
一直到晚上夜幕降临,季禾是被饿醒的,今天还没有吃晚饭。
他往旁边一摸。
没人。
“裴临……?”季禾惺忪睁开眼。
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空调温度适宜,被子裹得紧紧的,一看就有人专门掖过。
季禾披上衣服下楼,和上次一样,裴临不在,桌子上做好了吃食,用保温器温着。
季禾在楼梯口站了一会儿,还是决定给裴临打个电话。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候再拨……”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候再拨……”
季禾蹙起眉,下楼,看见桌子上嘱咐他安心吃饭的便签纸才松了一口气。
是有急事吗?
————
同时间,裴家。
“醒过来……”
“醒过来……”
腕表在眼前晃荡,裴临的眼神经历了阴湿,最後恢复熟悉的深邃。
见人醒过来,等在外面的沈昼第一时间冲进来,焦急问:“怎麽样,能压住吗?”
谢清许一边收器材,一边回答:“不好说,你也知道那个人格是因为什麽出来的,很强。”
“那怎麽办?不会又要重来吧?又把我们忘记一次?”
沈昼急得团团转,那个反社会副人格出来一次就要干些惊世骇俗的事。
每次都防不胜防,简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