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临叹了一口气,把人塞回被子里:“现在是冬天。”
没穿鞋跑到地上做什麽,有地毯也不行。
“还有什麽事瞒着我?”
裴临把人裹严实:“还有什麽事没有告诉我?”
季禾在被子里转了个身,背对着裴临,沉默了好久。
久到裴临以为他把人逗生气了。
他开口:“我去把早餐端上来,你吃了再生气,饿了没有生气的力气。”
“……”
裴临现在,像极了二十四孝好男友,把季禾照顾的事事周到。
季禾也是这麽想的。
他开口了:“裴临。”
“嗯?”
“我很难对什麽投入感情,我也不喜欢有什麽东西会影响我的判断。”
“我同样还是一个以自己为中心的人。”
“我可以什麽事都不计较,但一旦有人触及到我的底线,我会想方设法还回去。”
“要是还没还,那就是我还没有准备好一击毙命。”
季禾直视着裴临的眼睛:“你懂我的意思吗?”
裴临开始认真的思考,用最正经的姿态去想季禾的话。
所以他之前猜测的东西,都是真的,稻草人不想和江家扯上关系有自己的考量。
裴临:“我帮你。”
季禾擡眼,讶异询问:“你能懂我的意思?”
灵魂知己难求,灵魂伴侣更是万里挑一。
裴临耐心问:“除了强迫你和江叙结婚外,江家还做了什麽事欺负你?”
裴临语气沉沉。
定位,偷拍,装录音,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事都只是他为了得到季禾的手段。
但他有分寸,没想着把季禾越推越远。
他没有去冒犯季禾去世的双亲,没有调查过他们。
季禾掀开被子,坐得端正。
他慢悠悠的开口:“我出生的时候,爸爸就生病了,我没有关于他的记忆。”
就像是在陈述一件事不关己的事,季禾语调平稳:“我也没有对母亲的记忆。”
“他们都不在了。”
“我八岁的时候,回明溪村和爷爷住了一年。”
“爷爷很疼我。”
“我很敏感,我能很清晰的感知到谁对我好,谁对我不好,爷爷是我唯一的亲人。”
“只有爷爷了。”
季禾的声音越来越淡了:“前十几年,我很感激江家养大了我。”
季禾强调:“很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