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中药还连累了裴临。
他怎麽说也是欠裴临的。
裴临不答,眯着眼反问:“你觉得呢?”
“……”
“你今晚都听我的,还能两说。”
季禾不作反应,裴临这麽恶劣爱玩的性子,不会让他做什麽好事。
“我有点冷,你能给我找件衣服吗?”季禾开口。
裴临动作一顿,微微移开身体,戏谑:“冷?”
“嗯,冷。”季禾点点头,看起来真的冷。
裴临夹着季禾的下巴,擡起快要垂到地上的脑袋,蜷起的指节触碰他泛红的侧脸:“可是你明明很烫。”
季禾:“……”
“我发烧也烫,可是我冷。”
裴临盯着他看了看一会儿,眼神直勾勾的锁在他身上。
季禾像只白猫幼崽。
而裴临是狼狗,他对幼崽没有敌意,但是喜欢伸出爪子去推一下,把幼崽吓跑了又抓回来接着玩。
“你和我一起上去。”
季禾摇摇头:“不了,上去不礼貌。”
他现在只想找个借口支开裴临,他想一个人静一静。
他和裴临亲近过了头。
“我很快回来。”
裴临松开季禾,把他拉到一个挡风的地方,大步上楼,火速消失。
季禾松了一口气,转身坐在亭子里。
周边的玫瑰开得正艳。
就像他不明白裴临口口声声的喜欢,季禾也不明白春天的玫瑰为什麽在冬天开。
是件匪夷所思的事。
江叙终于找到了人,他喝了酒,步子有点不稳,扶着墙站住。
不远处的季禾穿着一件酒红色的衣服。
是在江家从来都没有穿过的艳色。
满院的玫瑰都沦为了背景板。
“季禾。”江叙喃喃着叫了一声。
季禾听到江叙的声音,身子一瞬间紧绷,他愣了几秒才迟缓的转过身,抿唇:“你……什麽时候来的?”
一种心提到嗓子眼的感觉。
“刚来。”江叙朝着季禾走过去,很近,从来没有这麽近过。
江叙看着季禾那双平静淡然的眼睛。
明明以前很讨厌。
季禾莫名松了一口气,他不动声色的退後:“宴会结束了吗?”
“没有。”
“……”
江叙艰难的咽了咽喉咙,又往前一步:“今晚和我回江家吗?”
他想起来,季禾回江家的次数屈指可数。
他好像从来没有把江家当做真正的家。
没有人对待家是这个态度。
“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