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此时有人偏头看一眼,就能毛骨悚然的发现,那个文件夹里有不下2000张照片。
全是关于季禾的。
各个角度,各种生活状态下的季禾。
吃饭,睡觉,遛狗,甚至有他在江氏处理文件时的样子。
裴临娴熟的欣赏自己的杰作,擡手扯开本本就松散的领带。
他从被子里把季禾的手拿出来,丈量了一会儿,利落的绑在他手腕上。
裴临眼神幽暗,红色的领带果然和这双手很配。
摆正,又拍了一张照片。
他把季禾的手塞回去,替他掖好被子。
做完这些,他随意的坐在床边的地毯上,阖上眼,闻着鼻尖丝丝缕缕的味道。
他像一个变态一样,凑在季禾後脖颈上,吸出一个又一个印子。
他能准确的把握力道,不让季禾醒过来。
第二日清晨,天刚刚亮。
季禾半梦半醒间还记得他要去江氏处理城东地皮的事。
想起身,却发现自己的双手好像被绑着。
他以为自己梦魇了,迷蒙睁开眼,被床边的黑影吓得心脏骤缩。
“!!!”
任谁一醒来发现自己被绑住手,床边还坐着一个男人,都会被吓得心梗。
季禾还算平静,心里还觉得亏待了病人。
他记得裴临昨晚发烧了,却睡了地板。
可是好好的客房为什麽不睡?
不过还好,裴临现在这副样子像是好了,这大大减轻了他的负罪感。
“你怎麽进来的?”他看了一眼紧闭的门,皱眉发问。
裴临被唤醒时,看到天色愣了愣,他很少有睡的这麽安稳的时候。
果然,他和稻草人天生一对。
裴临开口,语调平稳,睁眼说瞎话:“梦游。”
季禾:“……”
“我是问你从哪进来的。”
“门坏了。”
“………”
季禾躲在被子里,想悄悄把手上的领带解开,可是裴临系的很有水平,越挣扎越紧。
不动的话,反倒什麽事也没有。
“解开。”季禾伸出手,开口。
裴临从床边站起来,垂下眼睛看着季禾的手。
修长的指节蜷着,冷白的皮肤和领带形成剧烈的视觉冲击。
好看。
“抱歉,梦游。”
有了这个借口後,他做出什麽事都能面不改色的胡说八道。
认错很快,但没有半点诚意。
“给我解开,我要去做早餐。”
裴临靠着床头柜站稳,没有动作:“我来做。”
他真把这里当自己家了。
季禾干脆自己动手,他低头,牙齿碰上领带。
扯动,松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