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一唱一和演什麽呢,”程郁看着他,“你根本就不想结婚。”
波比倒吸一口气,“你可错了,我是认真的,连酒席在那里办都想好了。”
程郁最不喜欢琢磨别人的想法,他默了默,反手从抽屉抽出一沓资料,“你不就想省点功夫,我已经查好了,原非的东西。”
波比马上严肃起来,严阵以待,不知何时许昭聿也围了过来,和波比头凑着头认真查看着。过了一会儿波比差不多看完那文件,满脸凝重地擡起头,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称赞,“你不愧是做死人生意的。”
“你说他为了保险金杀害了自己父母?”许昭聿稍後一点看完,很小声说,他脸上透着不可置信。
“我可没说,”程郁摊摊手。
“是村里另一个人杀的,入室抢劫,事发後那人就被抓去坐牢了,之後保险金赔了一大笔。”程郁说着,“原非拿着那笔巨款出了国。”
“你怀疑原非买凶杀人?不应该吧,阿sir会查出来的吧。”波比说。
“那是意外。”程郁说,“或者说是没证据证明那不是意外,人家也不会乱判案。”
“他买保险的时间没问题,他和他父母和那罪犯私下也没接触,不存在买凶杀人的可能。”程郁又说,他擡了一下头,发现对面两人正苦大仇深地看着他,他叹了一口气,“你们看罪犯供述的犯罪动机。经调查罪犯是个没有底线的赌徒,出事前他刚从城里回来,欠了一屁股债,高利贷集团的打手又追得很紧,他就到处向村里的人借钱……”
“刚好在那一段时间屡屡碰壁,每家住户对他避之不及,这时他从村里不知谁口中听说原非家很有钱……”波比接着他的话,“就起了入室盗窃的念头,但当晚溜进去不久,就被睡梦中的夫妇发现了。据他说,那对夫妇他们无比恐惧,试图反抗,他才错手将人杀害……”
“这听起来就是件悲剧。”程郁往後坐着,好像他没给人提示过什麽,
“……”波比知道的更多是在有钱人中间游走的凶杀案,那种更不可说,一时摸不透程郁想表达什麽。
“罪犯说他从几个村民口中听说原非家很有钱,那几个村民是不是也姓原,是原非的亲戚……”许昭聿大胆猜想,说完又底气不足,“当然了,村子里没多少住户的话,是亲戚的话也不奇怪。”
波比和程郁都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好像在说原来他不是吃露水长大的天外来物。
“你说他父母当时是知情的吗?”波比声音都有点抖。
“亲戚都知情,父母怎麽会不知情。”程郁轻描淡写地托出真相。
“你到底怎麽觉察到这件事的?”波比很震惊程郁的发散思维,说起来像是阴谋论,但是莫名让人信任。
程郁耸耸肩,谁知道是出于一种直觉,他没有明确回答波比的问题,只说:“上一个星期我叫了保险公司的人去找他,他的反应很激动,他现在一定处于巨大的压力与得意中,才会忘了对我掩藏。”
“他能有什麽压力?”波比凉飕飕地说,“快赶到人家亲儿子了,原阔也是疯了,把一个献祭老爸老妈骗取保险金的人视作宝贝。”
程郁沉默了。原听浔从头至尾都不知道原非父母已经去世了的事,那对夫妇还是在一场恶性犯罪事故中丧生的,很惨烈。一定是原阔瞒下来的,原听浔那时候还小,灵魂底色干净善良,不一定能承受得这样的事。感情远但还有血缘情谊在,不知根不知底,滥生愚蠢的同情心。到了今天,原非找上原阔,一直以来都知晓原非家庭破碎,原阔自然会帮衬他。
“就算你去找原阔说这件事,他也不会信的。”波比冷笑了一声,“他已经沉浸在仇恨同性恋的浴火中不可自拔了。”
“他们才是一家人,原听浔身上也流着原家人的血。”这样的话原听浔听了会很难过,这不是他想说的话,但程郁还是不可控制说出口。他想起原非告诉他的事,原听浔又会怎麽样,他和原听浔又能怎样,由不得他了。
“你好坏啊。”波比骂他,指责他,“我骂原阔呢,不能搞连坐了。”
“我只想过点安生生活。”程郁说,“反正他都要离开这里了。”
“谁要离开?”许昭聿插了句嘴。
“原非告诉我,原听浔已经妥协了,他拍完这部戏就要跟原阔出国了。”
波比都反应不及,许昭聿就站了起来,“不可能!”
程郁和波比都纳闷地看向他,不知道他为什麽反应那麽大,许昭聿一副冤屈样,看向波比,“他答应了我让你结不成婚的!”
【作者有话说】
原:……谁那麽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