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听浔用手机的灯照着这个房间,又在桌上发现一张纸,请假申请书,程郁想请五天假,书面的语气言辞恳切。
“你为什麽请假那麽难?”他回头问程郁,程郁已经来到门口。
“因为领导不让我轻易请假,我再让人不如意就要被炒了。”
原听浔不免觉得好笑,“你也有被人威胁的一天。”
请假五天,还收拾了这麽多吃的,原听浔不多想都得多想,但还是把话说得很收敛,“你这回去要找谁啊。”
程郁叹了口气,是有人倚赖他,比如梁老太,但梁老太已说明不让他回去,一老一小大大小小共同见证了好几次大台风,程郁早就熟门熟路,联系社工上门检查门窗和让附近超市跑腿送去了一些食品,梁老太不用出门,清闲自在。他就算要回去也可以往外跑,那五天,他确实是想和原听浔待在一起的。只不过原听浔找到他的速度还要快一点。
这下也不用再试探,原听浔走近前来把他搂在怀里,手掌揉了揉他的背,慨叹道,“幸好你没有也在这时候出发,那不然我们就错过了。”
好像那种影视剧里双向奔赴却错过的情侣,他们也犯了一个常识性错误,就是都没提前联系对方。
程郁脑袋磕在他肩窝,一点点的,“说实话如果我行动力足的话就应该是我让你开门了。”
在那淡淡的灯光下中,原听浔在他脖子上嗅闻了几下,把一点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他肌肤上残馀的水汽卷到鼻子里,又亲了几口那冷冷的唇。
之後全凭本能驱使,两个人摔在了床上,抱着乱吻一通。原听浔还是不会接吻的类型,他就一次次尝试,直到找到一个双方都舒服的契合的点。
感觉自己失去了掌控力,程郁一狠心双手探进他宽松的上衣里,抚上他温热的腰腹部,原听浔明显僵了一下,想拉下他的手,但犹豫片刻偏过头躲开了。他直觉原听浔这段时间又进步了,心态从一时强硬一越到半推半就了。
外面狂风大作,室内窗户禁闭,像一个安全屋。是适合肌肤相贴的好时候。
“你这个时候来找我,很危险。”程郁抽出馀裕说了句话。
原听浔停止跟他接吻,看起来冷静了一点,摸了摸他的脸,“你能把我怎样,你还能把我上了不成。”
“我给你上。”点火一样,程郁说得很轻。
原听浔被他勾得一激灵,拧眉严肃道,“你吓到我了。”原听浔又掐了一把他的脸,直掐出一个两个印子,“你需要冷静冷静。”
然後程郁眼看他走下了床,从书包里找出衣服去浴室了。原听浔不是没有反应,只是他觉得这反应是不是时机不对。
他回去的时候程郁安安静静躺在床上,原听浔有点累了,也躺到床上,手臂一伸,只想搂着人睡个绵绵好觉。结果程郁冷不丁坐了起来,双腿一屈,无比紧密地跨坐在他身上。
原听浔呼吸一滞。
程郁今晚的状态有点超过限度了,他俯下身,炙热的呼吸喷在原听浔耳边,“你有跟别人……互相帮助过吗?”
原听浔知道男人间的互帮互助是什麽意思,程郁在试探他的尺度,但他也确实也没经验,摇了摇头。
“在学校时也没有跟舍友试过?”程郁又问。
原听浔不满瞪他,“想什麽,不跟他们打架算不错了。还有这种不是同性恋才玩的吗?我又不是同性恋。”
“一般直男更会玩。”程郁打破了他的说法。
“那你呢?”原听浔有种想讨伐他的冲动,“你是经历过,才这样假设吧。”
“没有,从高中开始,我的舍友都很反感我,因为他们知道我真的喜欢男人。”程郁把脸贴在原听浔胸口,如若忽略掉某个部位的接触,场景可以说是温馨的。
“你那时就出柜了?”
“嗯。”
“……你在那样的环境下,不辛苦吗?”
程郁无动于衷地摇了摇头。
除了一些男人自作多情怕被他暗恋上,其他的好像都不算麻烦,反而一了百了,没了朋友,所有与他不合的人求之不得,对他避而远之,他感觉无比自在。
程郁说几句话就累了,好像要沉沉睡去,但他的重量压下来,搞得原听浔浑身怪异。
他用指腹搔弄着程郁的睫毛,看他眼皮动了动,叫他,“醒醒。”
程郁只是躺了回去,还拍了拍他的手,“睡觉吧。”
身上的重量没了,原听浔越想越没趣,气愤地一把捏住他的手腕,“快给我醒过来!”他非要程郁说到做到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