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听浔点点头。这个女人不好找,但原听浔通过那些繁琐的线索,知道了她的重要性。
“你是他的谁?”女人又问。
在电话中原听浔说他是程郁的朋友,朋友的定义却太宽泛,亲近与不亲近,认识多久,程郁又当不当他是朋友,这些都需要考量。
“我是他的男朋友。”原听浔说。
女人挑了挑眉,还有谁会那麽执着探听程郁的为人,她并没怪罪,“这我倒是能理解了,你是不是想知道他前男朋友的事。”
原听浔点点头,“我听说你跟程郁关系不错。”
在搬家之後她就没和程郁没见过面了,不过以前她是能和程郁说上几句话。程郁表面很冷漠,人却是很纯粹。
“不算是关系好,但他帮过我,我奶奶去世时就是请他整理的後事,奶奶住在老房子八层,楼里的人不让走电梯,那天只有他愿意帮我带遗体下来。因此我觉得他人很好心,尽管他也说过他就是做那一行的,不用太放在心上。”
女人回忆着,她表情平淡,“如果你们感情好,我确实可以帮一下你。”
原听浔呼出一口气,“我知道在他前男友出事後几天,警察找过你问话,你是否知道那天发生了什麽?”
女人看着他,“这些他全都没告诉你说过?”
原听浔揉了一把脸,还没问出来他就很紧张了,“我告诉他我会自己调查。”
女人也不介意,有这样一个人关心着,看起来是为了解开什麽心结,“那天我在家,我其实不知道那天发生了什麽,还是警察提示我的,他们问我那天有没有见到程先生。”
“但是程先生前一晚就出差了,不在宴江了。”
方珩心脏病发的那天程郁根本不在宴江,让他救人是强人所难,可是方珩为什麽那麽执着要打电话给他。
“在出事的前几天他们一直在吵架。”女人回忆着,“不知道因为什麽。”
前面还发生了一些事,原听浔能隐隐感觉到,他们才不断争执。
“不过这不奇怪,程先生一直想和方生分手,但是……”女人欲言又止,她想了想,还是说:“方生会用他的心脏病来做要挟。我想程先生就算不喜欢他了,也不会愿意看着他死去。”
原听浔呼吸沉重起来,那姓方的,他就这种卑鄙的方式去挽留程郁,作践自己博取同情恻隐,他一条命有多值钱。
“我记得方生已经心脏病发过一次了,不过那次抢救回来了,我想就是从那次之後程先生才有意让着他。”
原听浔瞳孔微微颤动,他轻声试探着,“他心脏病过一次?是什麽时候的事?”
女人摇摇头,不确定,“距离他离世前有一段时间吧,可能几个月,可能一年多。”
“是说在那之後,程郁就对他比之前好了一些了吗?”原听浔混乱的思维不足以支撑他问出更理性的问题,显得意气用事。
女人不是很懂他的意思,她只按着自己的理解解释道,“我不知道男人与男人是怎麽相处,不过程先生很明显不会因为任何人而变得温柔。在那之後他们还是照常相处,我说的忍让,是说程先生很少说话了,以前程先生很喜欢骂人,骂得还很艺术呢。”
李小姐说,程郁喜欢骂人,对象不限定,方珩就在他身边自然首当其冲了。李小姐又说,她觉得程郁骂谁肯定都有他的道理,他不是一个随意的人。
原听浔突然想笑,程郁也有过一段性格活泼的时期。
“你应该没跟程先生谈恋爱多久吧,为什麽什麽都不知道?”李小姐看着他,有点不太信任他。
“是我不想面对。”原听浔打起精神,“不过我们很相爱。”
女人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像在观察他到底是不是真的靠谱。原听浔很年轻,在方珩之後,女人倒是没想到程郁会找一个气质类型完全不同的人当男朋友,不过眼前之人看上去是比方珩好看很多。也难怪是明星。
“那我不知道能不能告诉你那件事……”女人还是动摇了,选择相信原听浔,“就在那出事的前一晚,我在楼下遛狗的时候,听到了几句他们吵架的话。这个我也跟警察说过了。”
原听浔知道这是关键信息,屏住呼吸,“他们说了什麽?”
“也没什麽,我只是觉得很恐怖才注意到,”女人揉了揉手臂,那个声音也困扰她许多,“程先生走了,方生就在他背後一直喊着他的名字。那声音很阴冷,像是要来索命……”
原听浔沉默。
女人又说,“不过让我更在意的是,我跟阿sir说这件事的时候,我听到他们讨论了几句,好像说那天电话里方生也是这样,什麽都没说,光喊了名字。”
【作者有话说】
又写成悬疑剧了……其实是心理控制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