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认同程郁的新想法。
“我愿意。”他握着程郁的手,说着。可能是听到了他的声音,程郁的眼皮动了动,原听浔面无表情的,“我愿意和你做炮友,其他的我不关心。”
程郁没有醒,原听浔松开他的手,站了起来,但视线还灼人地落在他的脸上,带着诅咒的话脱口而出:“还有你一定不要让我再看到那个人的痕迹,不然我祝愿你早日跟他一起,在我眼前死得干干净净的。”
程郁在医院住院了几天,警察来找了几次,调查出来绑架他的人都是无业游民,通过匿名人雇佣的方式听取指令来绑架他,还说留了心眼,没对他进行人身伤害,就是想弄点钱用用。至于他为什麽会掉下来,只是因为绳子买太长罢了。
当然这事不会就这样完了。
在程郁住院的这几天,原听浔没来看他,救他上去那晚之後就没来了。可不知道是在梦里还是真的,他听到了原听浔对他说的一些话。原听浔不变的直性情。
张铭中午带饭给他,程郁也决定出院了,如果不是波比说他住一天给赔一万,他当晚就要走了。
“老太太不知道这事吧。”程郁问张铭。
“你安心吧,她回那边就不会问这边了。”张铭坐在陪护的床上,程郁气色是不太好,但一点看不出曾经历过什麽。
程郁点点头。梁老太前段时间搬走了,又摔过那一次後挂名亲戚又来闹了一回,认为他照顾不好人,也是找了个由头把人带了回去。
关于这老太太的故事,也是颇多曲折。在他没去那出租屋之前,梁老太一个人住了几十年了,她性格古怪坚韧,与儿女鲜有来往,早年只和一个性格算温顺的孙子有实质的亲人之情,不过她这孙子结婚有了孩子後染上了毒瘾,几次戒毒坚持不下投井自杀了。妻子不堪重负,决意远走重新开始生活,剩下一个孩子没地方去,女人离开之前把孩子留给了她。也是在程郁搬过来不久,那小男孩被飞车党撞死。
到了最近,说这次来接她回家是她的儿女,老太太终于被原谅了,她当年没有看管好自己的重孙子目睹其当场丧命的罪孽,他们不计较了。
尽管旁人都看穿只是时间到了,老太太没多少日子了。
“知道什麽叫天伦之乐吗?”张铭说,“一大家几代人和和美美,老人都吃一套。倒是几十年不管,临到头了来演演戏,你人怎麽这麽会聪明。”
程郁做了人的几年“乖孙”,但终究是没血缘关系。梁老太叫梁雪莲,程郁看过她的户口本,久远的能证明身份的证件以及几张地契丶几层楼的房産证明,还有一些陈年珠宝首饰放在一起。这放在现代也是一个富翁了,程郁审慎地帮她把所有东西都收好,以防万一人还没熬死财物就被搜刮干净。不过也知道这些东西迟早都要给回去,不是想破坏就行,谁叫他们才是她的亲人呢。
“就是说,你到头来也得不到什麽。”张铭叹了口气。这很明显,又功亏一篑。
程郁倒是心态平和,“你为什麽这麽关心这个?”
“我需要一个稳定的收入。”张铭直说。
程郁看了一眼他,疑心,“你家里没出事吧。”
张铭家里问题也不少,张铭沉默摇摇头,“我没回家了,我只是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程郁不知道怎麽说,想赚多点钱很正常,不过显而易见他就吃了苦头,“这一行想赚大钱是不可能的。几万块,差买一条命。”
那晚张铭赶过去的时候程郁已经安全了,他是没看见程郁吊着的样子,他还保留意见,“起码你还有後路,你跟原少爷……还有那个贵公子,你们应该是朋友吧。”
“你说波比,我这事还跟他有点关系呢。”
“那原少爷呢,他那天很着急,你们……他知道你之前的事吗?”张铭也是八卦心上来了。
算是知道一部分吧。程郁坦诚地点点头。
张铭才意识到程郁的能耐,绝不仅限那些贵价委托,他忍不住,“真纯真,还是个小男生。”再长大点就不好骗了。他没把後半句琢磨着的话说出来。
这时有人推门进来,门外原听浔一张臭脸,不知道有没有偷听到他们的话。张铭站起来,说是小男生,但原听浔发育良好,自带气场,有着不容人忽视的冷峻气质。张铭赶紧跑了。
原听浔把汤盅和鲜果果篮放下来,语气硬梆梆的,“我叫酒楼煮的,补补血气。”
“谢谢。”
原听浔看着他,程郁表现一如以往,看起来没什麽要问他的。但原听浔知道,程郁一定听到了他那时在床前说的话。
“小男生……”原听浔眼里有愠色,“你们背地里这麽评价我呢。”
“不是我说的。”程郁甩锅。
原听浔坐下来,跟他大眼瞪小眼,患难见真情算不上,就此冰释前嫌更不是,但是一定还有其他事要做。
“过来一点。”程郁叫他。
原听浔就过去,程郁顺势把他的头压下来,贴进他,温热的干净的气息,用唇舌舐舔他的嘴,整个人温顺和平,竟透着一种讨好。
【作者有话说】
原听浔:每天骂八百遍,还是爱上。
粤语“神经病”可以置换一下“死扑街”“扑街仔”就这样骂骂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