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这麽大哭泣的次数掐指可数,还是在床上的回合多点,只有原听浔见过。生活却很少表达过自己难受,就好像那种自怜的情绪不该出现在他身上。
原听浔抱住他,用手掌抹掉他的眼泪,原听浔的额头抵着他的额头,他从程郁的眼泪读到什麽,“我以为你不来了,我以为你跟我分手。”
“你没说,”程郁吸了吸鼻子,“我也没说,那就不是分手。”就好像他之前表现出的冷落人的种种行径都是假的。
“你为什麽要哭?”原听浔问他。
“接到电话时我以为你受很重伤了。”
原听浔笑了笑,“那你看到我没事了,还哭。”
“一点伤都不要有,”程郁又不可控制地眼眶湿润,“我很心疼。”
程郁好像有什麽变了,嘴巴那麽甜,原听浔听完第一反应是美滋滋,第二反应就是怕那只是程郁的临时起意,话是很好的话,只怕转瞬即逝。他捏了一下程郁的脸,没什麽底气,“原来我那麽重要。”
程郁只是收紧抱着他的手臂,那不舍感,已经不用解释。
程郁把枕头给他调整到最舒服的位置,拉过被子给他盖好。但原听浔腿受伤,背也痛,只能尽量侧着躺,躺下来两秒左腿下意识微屈,被病腿压了一下,吃痛呻吟起来。
程郁看得皱起眉头,“你这两天都是这样睡的吗?”
“嗯。”
“小可怜。”程郁摸了摸他的头,他坐在床边,说:“我陪你睡吧。”
这病床很大,两个人抱着在上面三百六十度大翻滚都可以,原听浔眨了眨眼睛。程郁今天真是太反常了。
程郁也没有要征求他意见的意思,熟门熟路地从抽屉拿出病房给陪床家属配备的生活用品,一盒新内裤,还有浴袍,拆开。来的时候根本没想过要回家拿换洗衣服。
其实这病房里还有一个房间,但他们都默认用不到,程郁洗完澡就回来了,原听浔卷在被子里眼巴巴地看着他。
“你那麽紧张做什麽,我告诉你,今晚我们都不做。”程郁戳破他。
原听浔默默把被子拉起来一点,挡着自己下半边脸,只有露出一双眼,有点害羞又有点失望。程郁把浴袍脱了,躺下来,钻进被子里,“我喜欢裸睡,你不介意吧。”
原听浔都要讨厌他了。程郁隔着被子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困了吗?”
“不困,刚来的时候一整天都在睡,”原听浔的声音有点闷闷的,“明天就能出院了,我们聊聊天吧。”
“嗯。”程郁倒是也不累。
“我和我爸断绝关系了,”原听浔以这样的话开场,“他差点也被我气进医院了。”
程郁震惊地睁大了眼睛,“断绝关系?”
原听浔点点头,“进组以前,我跟他见面,两人面对面说的。”
原阔自然是不同意,但原听浔不管他了,亲子关系不是那麽容易割除,至少在法律上还有很多发挥空间,但心理上可以离得很远。原听浔已经委托律师去跟进了。
程郁定定地看着他,他错怪原听浔了,错怪了好多,好久。
“对不起。”他说。
“为什麽?”
“我以为你没有选择我。”程郁说。
原听浔心塌软一片,“我只是选择了我自己,我知道自己不能没有什麽。”
程郁知道原听浔不止是为了他,原听浔也在原阔那里吃了苦头,原阔的独断专行深深刺痛着他,他只能这麽做,步步退让并不能让他心里好过。
“你很厉害。”程郁称赞他。
原听浔得意地笑了笑,“所以现在我们之间是没有阻碍了吗?”原听浔的眼里有闪烁的光芒,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紧张。
“刚好我也有事情要告诉你,”程郁说,曾经把他压得喘不过气的心理负担,他曾恐惧着的东西,如今烟消云散了,“不过在说之前,我想做一件事。”
说完原听浔感觉他的手被程郁抓住,人也被拽了过去,两具身体紧贴,毫无缝隙,程郁没有穿衣服。他贴着程郁的後背,程郁扳过他的脸,温柔地亲了一口,“我现在心情很好,你太乖了,给你一点奖励吧。”
【作者有话说】
郁儿这个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