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临却觉得他是因为害羞而找的借口,“哎,果然是长大了,没事,父亲和他……”
他话说一半又猛然止住,搞得迟尽一头雾水:“父亲?又关父亲什麽事?”
迟临轻咳一声:“没事,父亲他们快回来了。”
留下这一句迟临就加快脚步回了自己的房间,留迟尽一个人挠头。
第二天正赛,迟尽拉着馀乐思早早的就来到现场,坐在包厢里往外看,馀乐思还没吃早餐,给自己简单拿了点东西垫肚子,还不忘问迟尽吃不吃。
结果迟尽:“我现在还能下去找他吗?”
“……”馀乐思觉得自己多馀问这一句,把面包塞进迟尽嘴里:“谁绑着你的腿不让去了?”
馀乐思奇怪的“诶”了一声:“我记得一开始你是不想来的,是为了陪我才来的对吧?”
“怎麽现在你比我还上心呢?”
迟尽站起来按住馀乐思的肩膀,“实不相瞒,昨天让我真正领略到了赛车的魅力,前天的我不屑一顾,今天的我追悔莫及,小鱼你真是太有眼光了,有这样不凡的爱好,从一开始就坚定的选择了这场比赛,佩服佩服!”
馀乐思被夸得飘飘然,嘴角忍不住上扬,“哎呀其实也没有你说的那麽好啦。”
心中又莫名心虚,其实只是因为无聊寻求刺激才来看的,谈不上爱好。
但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迟尽已经一阵风似的刮去了P房,影都不见了。
馀乐思呆了两秒:“等等,他到底领略到的是什麽了?”
迟尽背着手跑跑跳跳到了P房,如他所想,易疏果然就在这里。
易疏在他刚下来时就注意到他了,比起昨天,这回他平静许多,看着迟尽假装不经意间晃到自己身边,笑道:“好巧,我们又见面了。”
易疏:“不巧,你昨天说过你会来的。”
迟尽“哦”了一声,忽然问:“那我要是没来呢?”
易疏沉默两秒,侧了下身去拿手套,“你自己说的‘明天见’。”
迟尽探头去看他,下意识伸手,又不敢去碰他,只能再凑近一点,“所以我来了啊。没有食言。”
易疏把手套戴上,又转过身来,但他没想到迟尽离他这麽近,还就这麽擡头望着他,猝不及防瞪大了眼,长而翘的睫毛颤了颤。
迟尽也吓了一跳,缩了回去,瞥见易疏皱着眉,後知後觉的发现自己刚才凑那麽近有些冒犯。
易疏移开目光,手套又摘了下来,迟尽看见了,瞅准时机扔了个话头过去,“手套怎麽又摘了?”
易疏一愣,手上动作也定住,他低头看了眼手套和手,有些气恼般的把手套往旁边一扔,发出不小的声响。
迟尽肩膀一缩,有些不知所措。
一旁的教练走过来,“你刚才心态还很稳定,这是怎麽了?”
易疏别过脸,刚好这个角度又能看见迟尽了,他狠狠地瞪了迟尽一眼,他甚至怀疑这个omega是对家派来专门气他的!
教练也看见了他背後的迟尽,同时看见了他胸前挂着的VIP的牌子,走过来微笑着,态度十分尊敬的下了逐客令:“不好意思先生,比赛就要开始了,请您回到包厢观赛吧。”
迟尽抿了抿嘴,他不知道易疏怎麽更生气了,只能踮着脚尖去看站在教练背後的易疏,对他打气:“你一定会赢的!比赛加油!我先上去了!”
教练看着omega的身影消失了才转过身,结果这一转身就和易疏面对面对上了,教练拍拍他的肩:“人都走了,不是你不乐意人家待在这的吗?赌什麽气啊这是?”
易疏半天憋出来一句:“我没有。”
教练只觉得现在年轻人的心思真是难猜啊,摇了摇头,说:“好,你说没有就没有,现在好好调整心态,迎接比赛!”
迟尽垂头丧气的回了包厢,一头趴在桌子上不动了,馀乐思觉得他这模样实在新奇,凑过去戳戳他:“怎麽了这是?”
迟尽:“我被赶回来了……”
馀乐思呆住了:“啊?赶…赶回来的?”
馀乐思一把搂着迟尽,安慰的话还没出口,就见迟尽“蹭”一下擡起头,手扒住他一只胳膊,满脸的被蹉跎的风霜与欲言又止。
他的表情变幻莫测,眼神流转,以至于馀乐思以为他有非常重要的话要说,反握住他的手,严肃道:“你说。”
结果他说——
“你说的对,他果然脾气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