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嘉和弘信在後面念叨什麽暂且不提,宋其索一进门,便被李赴昭带着,到工作室里面参观去了。
“人你也看到了,就这麽两个,”他指了指门外那两员大将,“那女孩叫百里司嘉,专门负责内置义体的制作,我和弘信都是给她打下手的。”
宋其索经过一番仔细观察,才勉强点点头:“应该不是童工吧。”
什麽话!李赴昭很明显被这个问题搞得十分无语,“这话可别被她听到啊,小心跳起来打你脑袋。”
一点都不夸张,司嘉一米五二,原地起跳三十厘米没问题吧。
“虽然我这边人不多,但你有什麽要求尽管提,别的探子能做到的,我肯定也能做到,”说着,李赴昭态度非常良好地一指桌上的存盘:“喏,那是昨天你没拿走的义体样本。”
正如司嘉所说,规矩就是这麽要求的,探子要与治安官达成完全信任,否则闹的不愉快分道扬镳是常有的事,他又是老板,最应该做的就是把义体呈上来以表诚意,李赴昭再怎麽目的不纯,该有的态度还是要拿出来。
可没想到,宋其索只是扫了一眼那一叠存盘,别说碰了,连个多馀的眼神都没给。
“等义体监管部门来取吧,我不要这个。”
还没等李赴昭开口,司嘉首先急了,要不是弘信拦着,她非得跟宋其索拼了不可:“嘿!老娘拼了一上午才做出来的,说不要就不要了!”
没错,这一叠存盘里没有一个是他们店里的“现货”,全都是司嘉为了应付检查现做的,小丫头爆肝一早上,结果说不要就不要了,谁受得了这打击。
宋其索轻飘飘一句话,倒是让李赴昭听出了端倪,他回身关上房门,小小的一间仓库,只留他和宋其索两人在此。
“怎麽,治安官先生还是不相信我?”他靠着门,稍扬起眉毛,似笑非笑地问道。
虽说宋其索年纪不算大,但他干了足足六年的治安官,眼光不说毒辣也没差多少,他很清楚,就像李赴昭这种人,别看平常说说笑笑似乎一点烦恼都没有,但笑意浮于表面,不落眼底,而且自打见第一面,宋其索就感觉到这人身上有股隐藏起来的戾气,是但凡在街上碰到,都要多加留意的那种。
就算跟这件案子没什麽太大的关系,他也绝对不是什麽简单人物。
但要说起来,宋其索自己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灯,冷下脸来尤其会让人感觉到浓浓的疏离感,丝毫不会被李赴昭影响到。
“你不是也不信任我吗?”他抱着肩膀,“咱们这才见第二面,谈信任是不是有点早了?我们只要做好彼此的本职工作,待遇绝对不会少了你的,但这种比较私人的话题,还是暂时略过为妙。”
李赴昭听明白了他的意思,既然也知道彼此无法交付真心,那就看破不说破,我提要求,你来完成就好。
听上去好像干干净净,互不牵扯,但没有任何一个治安官,会对与自己有着紧密关系的探子如此松懈,更别提这是位不好糊弄的队长,所以,总结下来只有一个可能,宋其索原本就是为了调查自己的底细,才会亲自过来接触。
果然,目的不纯的岂止是自己一个。
但他不要样本,李赴昭也暗自庆幸,那说明他暂时不会发现问题,抛开这件事不提,自己本就是个不犯事的良好市民,有什麽可怕的。
来日方长就对了。
想到这儿,李赴昭故作轻松地耸耸肩膀:“好吧,我给你当探子,当然你说什麽是什麽咯!”
说完,李赴昭伸出手,“那就……合作愉快?”
也亏他能想到在这麽一个窗户都没有的房间里跟人家握手,知道的他是表示友好,不知道的还以为要绑票呢。
还好宋其索并不在乎这些,伸出手,飞快地握了一下李赴昭的指尖,“合作愉快。”
不管真心或假意,合作总归还是开始了,李赴昭是个不喜欢浪费时间的老板,开工就做事,要麽就别开工,回家歇着谁都舒服。
“那我们现在应该做什麽?”
“首先……”宋其索看向他:“告诉你们一些与案件有关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