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妈哎……”李赴昭两手紧紧抓着宋其索的肩膀,探出脖子仔细看对面那人,“一般不是都在中元节才出来吃贡品嘛,您也太着急了吧?没到时候呢快回去吧!”
……怎麽吓得胡说八道了!
宋其索无奈地闭了闭眼睛,只好任由他拽着自己,然後一步步往前走,试图去和前面那人说话。
显然那人并没有听到李赴昭在说什麽,光源晃得她眼睛酸痛,用脏兮兮的手擦了擦脸,之後才傻乎乎地笑了出来,用手比划着什麽。
看来还是一位聋哑人。
李赴昭看不懂手语,但宋其索明白,虽说也不是很擅长,但最起码能简单交流几句。
你在这里住吗?宋其索一边比划一边靠前,保持着一个相对稳定的距离和她说话。
女人看不出年纪,痴痴傻傻的,就连比划的手语也颠三倒四,宋其索根本就没看懂。
“什麽意思……”
大概是看出了他的迷茫,女人笑了一下,慢慢地比划道:你没怎麽变。
“我?”这下轮到宋其索吃惊了,这什麽意思,这女人以前见过他?不可能啊,他可是第一次到这儿来。
紧接着她又说道:你来干嘛,大家都走了,我不想走,就又回来了。
正当宋其索一头雾水的时候,只听楼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这俩人的耳朵当然是一个比一个灵,立刻就听出像是有不少人围到了楼下,李赴昭赶紧凑到窗边去看,只见楼底下不知从哪里来了十几号人马,男男女女各不相同,唯一相同的就是这群人脸上都带着帷帽义体,根本看不到人脸。
这和当天杀害普明的肯定是同一夥人,帷帽义体就是标志!
难不成入江飞鸟手下真的有忍者组织?
来不及多想,李赴昭回过头,朝着宋其索龇牙咧嘴一顿比划,这不会手语都看得懂:来人太多,不行咱就先撤吧!
只是他们动了想走的念头,时间上却来不及了,楼下两扇门全部被人团团围住,刚刚还鸦雀无声的荒废大楼,这麽一会儿就已经能清楚地听到有不少人飞快跑上楼来,宋其索赶紧一手拽着李赴昭,另一手去抓那位略显疯癫的女士,想要往刚刚撬开的空房间里面躲,可也不知道是来人吓到了这位女士,还是说她本来就神志不清到已经分不清楚状况,还没等宋其索抓到她,她竟嬉笑着自顾自地跑开了。
“哎我说这位大姐!”
再想要喊住她,时间上已经来不及,宋其索只好先带着李赴昭进去,再把门锁好,躲过这阵儿再说。
几乎前後脚的功夫,就有人到了楼梯口,李赴昭和宋其索躲在房间的角落,紧靠着墙,不光是视野盲区,这还是个非常适合偷袭的角落。
李赴昭被宋其索护在身後,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但平心而论,他倒也并不害怕,莫名有一种反正宋其索在这儿,什麽都不用怕的感觉,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这麽相信他不会把事情搞砸。
听着门外的声音越靠越近,宋其索拔刀准备好了随时迎战,可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只听楼下突然有人说了句:“停下!程序中断,马上按照原定路线有序离开!”
什麽话?
宋其索惊讶地回头看向李赴昭,俩人都有点懵,这话的意思,难不成这些戴帷帽的家夥很有可能不是人类?
他们在惊讶的功夫,门外的脚步声也逐渐消失,看样子还真的从走廊撤了出去,连点怨言都没有。
听到外面的声音逐渐消失,宋其索和李赴昭几乎不约而同长舒了一口气,但这口气还没喘匀,就听有人急匆匆跑上楼来,这人应该是在打电话报告这边的状况,一边走路一边急着说话:“头儿,我看到的还是之前那个不太正常的女人,你确定那两个男的到这边来了吗?”
电话那头说什麽他们俩是听不清了,但这个人说的话却清清楚楚传进二人的耳朵,“好,我知道了,我们这就检查一下。”
完蛋!李赴昭生无可恋地撇过脸,看来今天还真的是祸躲不过了!等他出去高低找大师算算,怎麽只要和宋其索在一块就一定会出事?他俩八字犯冲是吧!
只是他预料之中的腥风血雨并没有出现,还没等这位尽职尽责的杀手完成他的使命,外面就传来声音,动霆司的人来了。
眼看着宋其索收起刀,李赴昭这坐过山车一样的小心脏才敢恢复平静。
“……吓得我要死,”他没头没脑地自嘲了一句,“感觉像早恋躲教导主任,还挺刺激的哈。”
他说的时候都没觉得有啥,但说完才反应过来有点不对,等等,李赴昭僵着脖子低头看,宋其索还抓着他的手腕呢,大概也是才反应过来,这时候才啪的一下把他的手甩了出去,什麽都没说,但也没敢回头看他。
要不还是把我这张嘴捐了得了?李赴昭生无可恋地闭上眼,颇有一种被人扒光了底裤的羞耻感。
但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完全没注意到面前出其不意被撩了一下的那位,耳朵根都红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