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赴昭也是被冲昏头脑了,这有个屁道理,有没有可能,人家就是觉得跟你说这没啥必要,你们之间的交情还没到能说私事的地步呢?情况多了去了,怎麽着都不应该一概而论吧。
不过李赴昭不管,他觉得司嘉说的非常对,虽说他有自信,迄今为止,咱哥们儿在个人魅力这方面就没输过谁,但前提是对方得和他同频,对牛弹琴这傻事可千万不能干,掰弯治安官怕不是会蹲局子!
“至于你的那个想法,很简单咯,”司嘉一耸肩膀,“因为占有欲呗,你喜欢人家,不想错过他所做的任何一件事,结果人家不说,你就生气,没想到嘛,你还挺小心眼的。”
别说司嘉没想到,就连李赴昭自己都没想到。要说人这辈子最难得可贵的就是认识自己,知道自己是个什麽样的人,知道自己想要什麽,也就能更清晰地面对整个世界,李赴昭算是个能稍微认识自己的人,别的不说,他非常清楚一点,自己对谁上头绝对没有超过一个月的时候,有时候对方还不知道呢,他就自己先泼冷水断掉了。
“一个月?”司嘉哀嚎道:“是根本就没能超过15天好吧!每次都是上头的时候撩人家两句,结果没几天撂爪就忘了,要不然小乐也不会被你拉扯这麽久。”
“这你可误会我了!”李赴昭严词拒绝,“我从没撩过他,是那小子自己凑上来的!”
如果没有深入交流,只是停留在看脸这层关系上,大多数人会觉得李赴昭不太靠谱,主要就是他的穿着打扮,这也是李赴昭故意给自己塑造的人设,他不希望有外人能一眼看透自己,更不喜欢拿真实面貌去接近别人,他喜欢给自己戴面具,花花公子也好,情场高手也罢,总之,只要别看到他真实的一面,那就怎麽都好,他也不在乎外人如何评价自己,反正都是假的,怎麽说也无所谓。
所以小乐曾经和别人说过,李赴昭其实是蒲公英,起初接触的时候会发现是一朵完美的花,但时间一长就会发现,他把真心隐藏在衆多障眼法的最里面,只不过和别的蒲公英不同,他的种子似乎抓的非常紧,反正自己这一口仙气根本吹不动一点。
迄今为止,宋其索是唯一在不知不觉中撬动了假面,窥探到了根本的人,虽然他本人可能并没有意识到这些,但李赴昭意识到了,因为他并不反感将某些本不应该给别人看的情绪被宋其索捕捉到,就好比在研究所大厅里那令人难忘的对视。
“不过,哥,我很好奇,你到底喜欢他什麽?长相?性格?”
不得不说,见第一面的时候司嘉就意识到了,宋其索长得挺不错,尤其是眉眼,特别容易给人留下深刻印象,所以她猜测,宋其索应该就是李赴昭喜欢的类型,但她这麽问,李赴昭琢磨了一会儿,却给出了完全不同的答案。
“不是,说实在的,我以前不太喜欢这种五官很深,眼神又太锐利的人。”
这和之前说的那些都同理,或许是自我保护机制的啓动,与太惊艳或者太聪明的人在一起,李赴昭就总是下意识提防对方,所以压根也不会産生什麽私人情感。
但宋其索不同的地方,在于他的性格,如果说李赴昭身上的漂泊感太重,整个人都好像浮在半空中,那宋其索绝对是最脚踏实地丶最沉稳内敛的那一个,在他身上看不到一丁点不切实际的东西,如同深陷泥土之中的老石,一个轻的过分,一个重的彻底,性格差距过大,甚至可以说是距离産生美的那种。
“最重要的,是我很喜欢他看我的眼神,还有他总是下意识护着我的动作。”
他活到现在,很少会有人像这样保护他,小的时候父母或许会无条件这样做,但那也仅仅停留在11岁的时候,那之後,养母的出现算是给李赴昭提供了一个可以休息的港湾,但那个时候他必须要隐姓埋名地生活,秉着不给养母添麻烦的心理,他从来都是站出来保护养母和司嘉的人,等他再长大一点,就变得看上去完全不需要他人保护了,本来嘛,快一米九的人,力气和拳脚都够看,谁会想着护着他啊。
也就只有宋其索会这麽做了。
但是很矛盾的一点,就是又绕回到了他最开始提出的那个老问题,被宋其索保护着,他觉得很新奇也很感动,但并不喜欢,甚至还会生气。
为什麽?连他自己都觉得难伺候,更何况他根本就没问过宋其索到底是什麽取向,无语死了简直自讨苦吃。
看他在这儿无比纠结,司嘉摇摇头,怪不得人家都说智者不入爱河,连她大哥这麽机灵的人,谈了恋爱也跟傻子似的,甚至还没开始谈就开始降智了。
“行了,老师给你下诊断了,”她把喝完的那袋奶拍在桌上,“恋爱脑重症。”
怎麽就恋爱脑了?!李赴昭瞪大了眼睛,震惊地盯着司嘉,一副誓要问个明白的表情。
“你的病呢,不严重,”她拿回手机又坐了回来,真像医生在给患者下诊断似的,“这样吧,我给你打听打听,打听清楚了,你放下担子去追就行了,别管什麽占有欲还是保护欲,反正都是动心的基本操作,不过你要知道啊,这次如果还像以前一样半途而废,估计会牢底坐穿,做好准备吧。”
“打听?”李赴昭一听真有门,强忍着才没笑出声,硬拖着转椅凑到司嘉身边,“你想怎麽打听?”
“问问他身边的人咯。”
司嘉还能有什麽方法,除了辛西娅她问得着别人嘛!
消息发了过去,辛西娅回的倒是快,只不过内容就不是那麽回事了:
妹子,这个节骨眼,我去问人家这个问题,你真不怕宋队一生气把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