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初晴却左一句“谁啊”,右一句“看你这两天那样就知道分了所以为啥”,见他不理人最後舒坦地撂下一句:“我是你姐,就问问还不好意思了?哎,也是难得看你失恋。”
宋初昀这才有点恼羞成怒了:“你差不多得了。”
宋初昀承认自己去了三亚一趟,状态仍然没有调整得太好,心里面仍时不时会想到许宴的病。但是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很快就不能再影响他分毫。
他会难受纯粹就是因为他人太好了。
纯粹二字兴许有些过分,但宋初昀仔细分析过这件事,他在处理许宴时之所以会心软丶犹豫丶变得不像自己,至少有一半都是出于人道主义关怀。
至于剩下的50%里,有10%是母辈非同寻常的关系,不知不觉间缩水到了这个地步,有20%是他真挺喜欢许宴,最後的20%都是许宴特殊的身份所致。
宋初昀和许宴是发小,相互唯一的发小,几乎共同度过了整个从幼儿到成人的时间。哪怕从前他再讨厌许宴,他再不愿意承认,厌恶本身也是在意的情绪体现。
而这种在意早已经成为了一种伴随他生长的习惯,和他与许宴混乱非常的这段情感纠葛无关。
在想清楚这些後,宋初昀其实就已经找回了正常的自我节奏。他前晚回到公寓,已经把许宴心理医生留下的名片给撕了个干净,许宴的命运不该是由他来承担。
这两天宋初昀的确心烦,不过宋初晴猜得错了,那并不是因为所谓的失恋,只是他怕过两天串门给魏葶拜年的时候许宴发疯,堂而皇之地做出一些不计後果的事情。
他在三亚呆了小半月,许宴却一条信息都没有向他发过,就连他回京在老宅住的这个晚上,隔壁也没有传出任何动静,这种安分总让他担心对方会有什麽大动作。
虽然宋初昀也不想,但是他们之间似乎不存在和平分手这个选项,只有老死不相往来。所以他宁愿许宴彻头彻尾地发泄一通结束,然後他们接着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宋初昀最多只想在这个破宅子忍到初二,所以初二一大早,他就和宋初晴提着一大堆名贵礼品去往隔壁拜年。
宋初昀打算等见过许宴父母後,稍坐坐就和宋初晴一起离开。
他比宋初晴轻松,也就只有这一户要走,对方後面几天却还要跟着宋啓去做一些生意上的人情往来。
至于宋啓自然是不敢来见魏葶,这天则带着老婆孩子看望丈母娘去了。
虽然宋初昀早早做过心理准备,但当大门一开,映入眼帘的是许宴的面孔而非保姆时,他脑子里的弦还是紧紧绷了起来。
好在一别数日的许宴神色如常,目光流畅地滑过了他,并主动将宋初晴手里的东西接了过来,然後是他,手大到一个人就提了他们两个人拿的东西。
“新年好啊,许宴。”
“新年好,宋姐姐。”许宴客气地含笑道,“我妈在接工作电话,所以只让我先来迎你们。”
“好。但你怎麽就这样出来了,也不穿件外套,注意点别感冒了。”
“没事,冻不坏。”
零下的气温,昨夜还下了场小雪,许宴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黑色T恤和居家裤。虽然只是出庭院的这一小段距离,但还是看着便身上非常寒凉。
他们二人几句话迅速结束了站在门口的寒暄,视线又一同飘向了一言不发的宋初昀身上。
从上初中开始,宋初昀就不愿意踏足许宴家的家门,宋初晴以为他又是犯了老毛病,连表面功夫也不愿意做一下,当即便朝他使起眼色。
宋初晴努力了有十几秒,眼睛都快挤成一条缝,宋初昀这才匆匆忙地回过神。
他方才只是没能第一眼辨别这是哪一个许宴,所以一直在思索,对方没太热情,但好像又多了丝人情味,截止目前他也没想通。
但反应过来後,他顿感自己的行为没必要。因为是谁都一样,对方要想同他交流,那就该自报家门,也不需要他在这里纠结思考。
而且像分手後还得去前任家里拜年这种狗血桥段,真的是怎麽想怎麽搞笑。
伴随着宋初晴愈发满意的目光,宋初昀虚情假意地勾起唇角,好声好气地同对面说了一声:“新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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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好前男友(小玫瑰&小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