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他能堂而皇之单枪匹马回来,便是料定他不能杀他,战场上不能缺了他。
思及至此,他放下怀中昏迷的文初,起身离开了寝宫。
禁军侍卫们也随之撤走了。
离开文初的寝宫後,谢怀枭径直去了东宫。
东宫空空如也,不见玉儿身影,谢怀枭忽地心烦气躁起来,疾步出去,要去寻玉儿。
没走几步,看到白容抱着玉儿走了过来。
他一副温软的神色中都是对玉儿的宠溺。
“怀枭,玉儿好乖巧,好可爱哦。”白容抱着玉儿停在了谢怀枭近前:“我好喜爱玉儿啊!”
白容说着,怜爱打断用额头贴了贴玉儿小脸。
玉儿埋着小脸,不说话,也不反抗,有点蔫哒哒的。
这个人说了他没有取父皇的血,要他不让相信传言。
那把匕首,他说是在与他开玩笑,具体开什麽玩笑,他也不懂。
玉儿年龄尚小,对于大人们的所作所为,一时还无法彻底能理解。
白容清楚谢怀枭宠溺玉儿,纵使有多想伤害玉儿,也不敢明目张胆,让玉儿真拿着匕首割自己的手腕。
他更要在谢怀枭面前表现的非常喜爱玉儿,如此谢怀枭会越发重视着他。
谢怀枭将玉儿从白容怀里接了过来。
看向白容:“巫医被宇文桀杀了,你的病……”
“容儿都听父亲说了。”白容神色温软,都是体谅谢怀枭之意:“为了大周国,不让怀枭难做,容儿别说放弃这次治疗疾病的机会,生命亦可以为了怀枭放弃的。”
谢怀枭道:“你的病本王会想其它法子,终归不会不管你。”他说着,看了怀中一只静静的小家夥:“你身体不好,先回吧。”
白容听话的离开,心中却是妒恨着玉儿,觉得是玉儿抢了他与谢怀枭的相处时间。
见人走後,谢怀枭垂下眸子,擡手宠溺的捏了捏半晌都在故意不理他,与他置气的小家夥,声音是少有的轻缓:“玉儿怎麽了,为何不理伯伯啊?”
玉儿伸出小手推开捏他脸蛋的大手,然後气哼哼的朝谢怀枭怒了怒小嘴,小脸一扭,不给谢怀枭看,继续生气。
谢枭怀脸上噙着温和的笑,继续哄玉儿道:“玉儿不理伯伯,伯伯可会伤心,躲到被窝里哭泣的。”
“那样伯伯会好可怜的,玉儿那麽乖顺懂事,怎麽舍得看到伯伯伤心可怜呐!”
他这麽一说,玉儿再无法端的住,“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小手边抹着眼泪,边哭道:“伯伯一点都不可怜啦!父皇才可怜啊!伯伯欺负父皇,将父皇的血……”
“是谁告知玉儿的?”谢怀枭声音依旧和缓,眼底却有浓重的杀意掠过,“伯伯这般爱玉儿,怎生会去伤害,欺负玉儿的父皇,教玉儿伤心!”
玉儿停止了哭声,忽闪忽闪天真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瞧着谢怀枭,回答他的问话:“玉儿是听嬷嬷们说的,玉儿早起便听到嬷嬷们在一起谈论啊!”
谢怀枭抱着玉儿向着东宫走着,哄他道:“玉儿是听错了,伯伯这就抱着玉儿,去问问嬷嬷们。”
玉儿跑到白容那里後,几名嬷嬷便清楚自己闯了大祸。
随着白容回来後,便都心惊胆战的等在东宫中,绞尽脑汁想着补救办法。
谢怀枭抱着玉儿进来後,几人见了他眼色,都对早晨说的话,矢口否认。
玉儿到底是太小,这一刻小人已经懵掉了。
白容那里也对玉儿说,他没有取玉儿的血,他更是表现的对玉儿一副关爱宠溺。
玉儿小脑瓜里和了浆糊。
谢怀枭见玉儿还是有些不相信,便又道:“一会伯伯带着玉儿去见你父皇,你父皇总不能说谎欺骗你了。”
玉儿对文初不能有丝毫的怀疑。
谢怀枭陪着玉儿用完早膳,抱着小家夥去了文初的寝宫。
文初已经清醒了过来,与宇文桀交谈了一番,决定与宇文桀去边疆,而这一次去边疆也能是一举两得。
宇文桀私自从战场上回来一事,已经传到了老侯爷耳朵里。
当然这得拜谢怀枭所赐,宇文家家教严明,宇文桀无奈只能先回去一趟。
宇文桀走後不久,谢怀枭便抱着玉儿进来。
文初忽略谢怀枭,将玉儿接了过来。
因为身体虚弱,文初只能卧床休息。
玉儿躺在文初怀中,小脑瓜在他身上亲昵的蹭着。
谢怀枭在一旁,望着如此温馨的画面。
玉儿与文初亲昵了一会,方才想起来正事,仰起稚嫩的小脸蛋,声音软软糯糯的问向文初:“父皇,伯伯有没有欺负您,取您的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