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拿出药膏,要为文初擦拭,文初忙阻止道:“朕自己来。”又道:“不小心磕到了。”
他说着,伸出手去接少年手中的药膏,手被少年又握住了:“皇上的手指怎麽也伤了?”
文初:“不小心被划拨了。”
宴商舟:“皇上怎麽这般多的不小心啊?”明显是不相信文初的话。
文初从宴商周手中将手抽了出来:“朕没事,你无需担心。”
“听话。”
文初带着疲惫与心累。宴商舟忽然意识到自己现下不但帮不了皇上,还需要他费心的保护自己。
“臣无能。”
少年眼眶涨红,自责不已。
文初宽慰他:“别这样想,朕身边得亏有你与顾清方的支撑,让朕感觉自己不是孤身一人,”在这冰冷的皇宫中煎熬。
似是想起来了什麽:文初问道:“你找朕有何事?”
宴商舟忽然不想说了,说出来也只能是给帝王添堵。
见他不想说了,文初也没有问,改了话题道:“朕这边无事,这几日。你多陪陪玉儿,他身体不好,需要你帮着调理一番。”
“是。”宴商舟应道,他将文初手指上的伤口包扎好便去了东宫。
谢怀枭还在御书房中处理政务。
见文初回来,道:“皇上以後莫要离开臣身边如此长的时间,记住你的本分。”转瞬又道:“过来研墨。”
文初没有说话,静默的来到他身旁,拿起墨碇,认真的开始研墨。
文初是帝王,这种事情从来无需他去做,谢怀枭本以为他做起来会笨手笨脚,尽是出错,出乎意料的却恰恰相反,动作丝毫不见生疏,细致温柔,举手投足之间带着清雅的书香之气。
谢怀枭望着文初研磨的白皙玉手:“臣没想到皇上研起墨来竟是如此娴熟!”
文初垂眸研着磨:“朕做过的,所以娴熟了。”
说着,文初擡起眼眸,望着眼前看似与他近在咫尺,却早已经远在天边的男人,淡淡说道:“朕十四起便开始为你研墨,这种活计,朕一连给你做了一个月。”
言毕,马上垂下眸子,极力的去压制着涌上心头的酸楚。
那时谢怀枭刚上任兵部侍郎,公务繁忙,还是太子的文初日日都陪在他身边处理政务,为他研墨,後来文初手指拿研墨时间太长,磨出了水泡,感染了,才不为他研墨了。
种种事情,好似恍如隔世。
同时让谢怀枭反应过来,他今日逼迫帝王做的事情,帝王早在很久之前就心甘情愿的为他做过了。
为他研墨,为他倒茶……
谢怀枭忽然感觉自己像个跳梁小丑。
心烦意乱起来,冷眸瞥向身旁正在研磨的帝王,一把将人推开。
这一下太突然,让文初猝不及防,被谢怀枭推倒在地上,将墨锭上的墨汁不小心甩在了脸上。
文初意识到了墨汁甩在了脸上,忙用手囫囵的擦了起来。
不擦还好,这一擦,将墨汁抹开,登时像个小花猫。
见此,谢怀枭失笑,被逗乐了。
目光落在帝王年轻绝美的脸庞上,想起自己竟是比帝王大了六岁多。
当年二十岁的他,将十四的帝王欺骗的团团转,他无论说了什麽,他都深信不疑。
身量更是比现下的差距还要大,他一只手便能托着少年帝王臀部,将人扛在肩头。
往昔种种美好的画面在谢怀枭脑中拂过。
擦完脸,文初方要从地上起身,男人的一只手向他递了过来。
文初顿住,顷刻伸出手搭在男人递来的手上。
他如此依顺,只是不想惹到男人。
谢怀枭将文初拉了起来,拿出帕子,为文初擦拭脸上的墨汁。
文初全程都是默不作声的顺从。
帝王的乖顺,越发的勾起谢怀枭想从他身上获取更多的欲望。
方帕擦到帝王丰润的朱唇时,指尖捏紧帕子,冲动的想塞入,然後……
“怎麽了?”
文初见谢怀枭手顿住,问道。
不待他回答,人向後移了一步,让二人之间有了距离。
谢怀枭与文初之间已经不似从前只有仇恨,多出来的东西,让文初时刻都警惕着谢怀枭,想与他保持着一段距离。
谢怀枭目光留意到二人间拉开的一小段距离後,并未做言,他将手中帕子丢进纸篓中。
看了一眼天色:“时间不早了,伺候本王回去就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