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枭站在他身边,眯起狭长的凤眸,考虑着什麽。
隔了会,他转眸看向身旁的帝王:“你看出了什麽?”
文初收回视线,转过身,目光依然在观察着四周:“安定侯十五岁便征战沙场,无论是应战的能力,还是突发事件的应变能力,都不会让他主动来到这麽个对自己是死路之地。”
说着,文初擡手指去不远处的一条路:“即便被敌军围攻,他也可以从那一条路撤离。”
说道此,文初与谢怀枭对视一眼,二人几乎是同声说道:“所以他是被内奸骗到这里的。”
文初又道:“这人还是他的亲信。”
谢怀枭眼底有寒光射出:“无外乎两个人,副将和军师。”问向文初:“你觉得应该是谁?”
文初摇了头:“朕不了解他们,不能妄下定论。”
谢怀枭扫了一眼过于安静的四周,瞳孔微缩了下,忙拉起文初的手就走。
文初被他拉的脚跟踉跄不稳,但望了一眼四周,似乎反应过来什麽,跟着谢怀枭向着一旁马车上疾步走去。
忽地,一群身穿敌军衣着的兵将从暗处冲了出来。
他们均是手握锋利大刀,浑身散发的浓重的杀意。
谢怀枭忙将文初牢牢护在怀中。
文初凝重的望着眼前的一群人,对谢怀枭:“敌军怎麽知晓你我来了这里,事先埋伏在此?”
这座断崖距离大周国边城比较近,龙蜀国与宇文桀一战,看似宇文桀死了,他们是获胜方,但也是敌死一千自伤八百,蜀帝在这一场战事後,也是出奇的静。
最重要的,文初与谢怀枭来此地,必然要先派人确定这里的安全。
谢怀枭望着围攻二人的一群人,回答了文初的问题:“他们并不是敌军的人,你我二人来到军营那一刻起,便被那个奸细暗中秘密监视上了。”
文初道:“他是怕狐狸尾巴被我们发现,所以……”文初咬牙道:“胆子真是大。”
谢怀枭冷笑,带着几分嘲弄:“胆子不大,怎麽可以所恶事。”
就像当年的他。
文初没有心思与他说这些:“我们有机会安全的逃离吗?”
谢怀枭与文初这次出行,也带了几名身手高超的护卫。
所以文初才如此问。
谢怀枭眼眸眯起,笃定道:“没人可以杀的了本王。”一只手按了按文初柔韧的腰身:“本王死不了,你也死不了。”
说罢,便与一群杀手打斗起来。
谢怀枭眸色凛冽,一只手紧紧护着怀中的文初,另一只手握住长剑,厮杀的。
其他随行侍卫也都在拼力厮杀着,护着二人突围。
稍有机会,谢怀枭便扯着文初向着马车奔去。
一群杀手紧随其後追着二人。
文初身体病弱,经这一番奔波,小腹抽疼的严重,已经没有力气再跑。
见此,谢怀枭道:“废物。”旋即手臂一圈,将文初抗在了肩头,继续向着马车的方向奔去。
途中还要与追上来的杀手厮杀。
已然是难以脱身。
文初心乱如麻,他咬了咬下唇,说道:“与其两个都死,不如你先走。”
这种情况下,文初只能抛下个人恩怨,为大局着想。
他身体病弱,又丝毫不会武技,而谢怀枭身体矫健,武技又高超,若是没有他拖累,一定会逃走。
尤其最重要的是当下大周国是谢怀枭在掌控,对一切都了如指掌,他又是一位不错的统治者,他死了後,那麽他心中的仇恨就会散了,兴许他就不会像现下这般,阴霾暴戾。
至于玉儿,他相信自己的感觉,谢怀枭会好好待他的。
剩下的杀父之仇,他只能做个不孝之子了。
死後下地狱。
“文初,”男人低醇的嗓音带着浓重的执念:“你的命只能在本王手中,没人可以取走。”
他说罢,一把将文初抱上马车。
与此同时“哧”地一声,一把羽箭从谢怀枭胸腔穿堂而出。
文初脸色一变,还不待他说话,谢怀枭已经吩咐马夫驾马离开。
马夫拼了命的驾驶着马车。
道路颠簸,文初将目光从与敌人厮杀中的男人身上收了回来,钻进了马车中。
“疼!”文初坐在马车中无力的说出这一句话来,旋即闭上了眸子,靠在车避上。
“皇上,”马夫忽然说出这句话。
他的声音痛楚极大的痛苦。
文初心头一震,忙撩开车帘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