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医收回视线,看向白容。
白容满脸歉意:“抱歉,我方才头忽然眩晕起来,脚跟不稳,不小心撞到了身旁的案几,将上面的杯盅碰到了地上,打翻了。”
说着,白容眼中的愧疚已经溢了出来:“都怪我了,不能帮助巫医,还惹下了如此大。麻烦。”
见白容整个人都沉浸在自责当中,巫医只能宽慰他道:“白侍郎莫要难受,你也不想这般,是身体太病弱了,导致的意外事故。”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只是今日的药……”他看了一眼皇宫的方向:“皇上身体也极为虚弱,连着两天的取血,已经让他吃不消了,若是一天内取上两次的血,怕是会一病不起了。”
看向白容:“一个月,皇上根本就坚持不下来。”
他就是要那贱。人早点死,至于他的病疾,他身体越病弱,怀枭便越发紧张他,重视着他。所以在没有生命危险下,他并不在乎。
白容神情噙上忧虑之色:“我一个小小的侍郎,怎能敢让皇上为我发生不幸呢,今**不服药了。”又道:“你且放心,待见到怀枭,我会对他转告你方才说的那一番话语,劝他不要为了我,逼迫皇上取血救我。”
说着,白容叹息一声:“我原本也不想取皇上的血,治疗我的病,可是怀枭他太爱我,怕失去我,嗨!”
巫医道:“白侍郎宅心仁厚,一定会有好报。草民就劳烦白侍郎将皇上现在下不宜再取血的身体状况转告给摄政王了。”
白容温润的说道:“你且放心吧,我定会将此事转告给摄政王的。”
他说着,擡手扶在额头上:“我身体不舒服,便回去休息了。”
白容脸色的确不好,巫医送他离开。
一回到卧室,白容脸上的温润之色一扫而尽,取而代之的是阴霾歹毒。
谢怀枭不在宫中,只觉无法放下心来。
所以在府邸留了一上午,便坐上马车去了皇宫。
到了皇宫,他打算去文初的寝宫瞧瞧去,孰料伺候在白容身边的太监匆匆来找他。
“摄政王,不好了,白侍郎又吐血了。”
谢怀枭蹙拢眉心,加快步伐行去了白容的住处,同时问向太监:“人好好的,怎麽就吐血了?”
太监犹豫。
谢怀枭眸色阴冷的瞥了他一眼。
太监被吓的脸色瞬间白了,不再犹豫,忙回道:“白侍郎他今日并未喝药。”
“嗯?”谢怀枭微眯冷眸,思忖顷刻:“皇上没有听话,给巫医取血?”
太监跪在了地上:“这个奴才真不清楚啊,白侍郎只说不让奴才告知摄者王他没有吃药的事情。”
谢怀枭没有再理会跪在地上的太监,赶去了白容的住处。
人刚来到门前,便听到白容一连串的剧烈咳嗽声。
“吱呀”一声,人忙推门行了进去,快步来到卧在床上一副虚弱的白容近前,接过丫鬟手中的水杯,喂给白容压咳嗽。
一杯水喝下後,白容不再咳嗽,让人依然看上去很虚弱。
谢怀枭问向一旁伺候白容的宫娥:“可派人去找御医了?”
“这……”宫娥看向白容。
白容道:“是容儿……不让他们去……找御医的。”白容因为剧烈的咳嗽後,说话有些喘:“久病成医……容儿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找了也没用。”
谢怀枭想起刚刚太监的话:“今日为何没吃巫医熬的药?”又问道:“是因为他是巫医,不信任他?”
白容忙摇了头:“巫医的医术闻名,容儿怎麽会不信任他呢!”略显无奈的“嗨”了声:“不是都跟小林子说了,不准许他告知怀枭容儿没吃药的事情,他怎麽还是说了,让怀枭如此担忧。”
闻听他的话,谢怀枭又问:“既然相信巫医,为何今日不服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