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承认了!摊牌了!自己就是叶工好龙!
再也不馋男人身子了,保肾要紧!
晏祁瞧着他那仿佛归心似箭的迫切模样,也不点破,只是笑了笑,忽然又提起了另一件事:“关于……魏家,我记得,那魏家的小儿子,似乎跟你有过节?”
“你是说魏金宝?”明瑾皱眉,不明白这好好的,晏祁怎麽想起来这家夥了。
“他不是被收押审问了吗,虽说我答应魏伯贤,只要他投诚坦白,或许能替他们魏家留下一条血脉,但我说的可是魏家旁支,不是他投敌叛国的魏金宝。”
这人三番两次针对他,要不是明家还有点儿家底,且他自己也还算能撑得住台面,估计早就灰溜溜被挤兑出学院丶甚至是京城了。
搞不好,甚至会跟陈叔山兄妹一样,招来杀身之祸,一不小心就落得个家破人亡的结局。
明瑾虽说奉行与人为善的原则,但对于真正想要自己命的人,他从不手软。
晏祁显然很满意他这样的回答。
为君者,就该杀伐果断。
“御史替锦衣卫那边给朕带了句话,说魏金宝招供,在朕登基不久前,也有瓦图尔的使者找过他,询问昭明宝藏一事。”
“又是宝藏?”
明瑾盯着晏祁的金眸:“真有那东西?”
晏祁沉默片刻,缓缓点了一下头。
“应该就在京中。”
明瑾不禁睁大双眼,他想到了那个两边一样大的“明”字提示,总觉得似乎有什麽东西呼之欲出。
他追问道:“那你可知道它的具体下落?”
这回晏祁摇了摇头,他道:“包括晏珀在内,都觉得我知道这笔宝藏的藏匿之处,但此事其实是由木先生全权负责。”
“虽说不知为何瓦图尔迫切想要这笔宝藏,但他们在京中安插眼线是事实,等朕回去後,定要彻查。”
“我帮你。”明瑾说。
晏祁静静地看着这孩子,待明瑾忽然眼神闪烁着移开视线,脸颊还浮现出一抹薄粉时,这才带着淡淡笑意,吻了吻少年的唇。
“好。”
看到所爱之人同样迷恋自己,那份发自心底的愉悦和狂喜,对晏祁来说,是任何成就都无法比拟的。
他何其有幸。
两人温存了一会儿,晏祁也知道前几日自己把明瑾折腾狠了,所以就只是浅尝辄止,慢慢的,明瑾也不再警惕,还主动凑上来,像只小狗似的在他脸颊上“啵”地亲了一口,又不好意思地自己偷偷笑了。
晏祁看着他,一颗心像是泡在了蜜水里。
他何其有幸。
偏头望了望窗外天色,出发的时间快要到了,晏祁让明瑾背对着坐在自己怀里,拿起梳子,五指轻柔地顺过少年的乌发,低笑一声:“小时候你便爱钻到我怀里,嚷着叫我念书给你听,结果每次念到一半你就睡着了,还记得吗?”
明瑾被他梳头梳得太舒服,险些从喉咙里发出咕哝声,闻言,他闭目哼笑道:“当然记得。”
那时候他还天真,不知道这老家夥的险恶,每次都装睡,睡着睡着就真打起盹儿来,醒来就会发现自己躺在晏祁的床上。
当时还洋洋得意来着,自以为又拉近了些跟心上人的距离,赚了一笔大的……好吧,现在看来,倒也的确没亏。
先生十二岁为他剪发,十八岁为他加冠,几乎人生的一大半都与他有关,真要算起来,明瑾心想,上辈子一定是欠他不少钱。
并且没还。
“回去後,宫中人多眼杂,不能再像在外面这样随意了,”晏祁低声道,“若是想见朕,就找些请教公务或是学业上的借口来宫里,朕会在御书房等你。”
明瑾又想起那天晚上,小脸一红,默默点了点头。
“你我二人,虽无血缘关系,名义上,毕竟是父子相称。当然,朕也会命人散播消息,将你我本质上乃义兄弟的关系昭告天下。”
“我不在意这个。”
明瑾仰起头,抿着唇,一双清亮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他。
晏祁梳发的动作一顿。
他不自觉地问道:“那你在意什麽?”
他们的关系永远不能公之于衆,这一直是晏祁心中一个隐痛。
但他也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你。”
明瑾擡起手,指尖缓缓抚平晏祁紧锁的眉宇,“君臣也好,父子也罢,从我十二岁那年第一次见你,我想要的,就从来没有变过。”
晏祁垂眸,怔然注视着他。明瑾则坦然回望。
几息後,晏祁轻轻抓住了他的手,用自己遍布累累伤痕丶至今仍会空悬微颤的大手,与少年十指相扣。
——颤意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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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新的一月!正文还有两三章,交代完最後一个伏笔应该就完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