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看上了喻白,你不知道,喻白有个非亲生的哥哥,名叫路妄,他可护着喻白了,有路妄在,你绝对接近不了喻白。”
卓函跪在庄远脚边,拉着庄远的裤子,哀求道:“举报我爸爸的就是路妄,如果不是路妄,我爸妈现在还好好的,我想帮我爸妈报仇,但我一个人的力量没办法对付路妄,庄哥,我只能靠你了……”
时隔十几年,喻白依然记得卓函这个人,因为他曾经欺负过路妄,哪怕已经忘记了卓函的面貌,卓函对路妄做过的事他还记得清清楚楚。
卓函这些年过得很不好,养父母一开始对他不错,自从有了自己的孩子後就对他疏远了,卓函早早辍学去外地打工,认识了一堆狐朋狗友,前阵子在酒吧与庄远搅和上了,心甘情愿被庄远包养,不经意间从庄远那听说了喻白的名字後,卓函开始频繁打听喻白和路妄的消息。
卓函这十几年来日日夜夜都记恨着路妄,暗中关注路妄的所有动向,他知道以自己的能力对付不了被喻家保护的路妄,只能远远旁观,默默痛恨。
遇见庄远,得知庄远对喻白有意思後,他才开始打起了利用庄远去对付路妄的主意。
庄远假装喜欢路妄,实际上用这一借口不断接近喻白,这一主意是卓函出的,他在用这个方法恶心路妄,也在用这个方法逼得路妄不得不出手。
喻白挣脱了梦境束缚,睁开眼时,天花板恢复了白色,空气里满是消毒水的气味。
“宝宝,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喻礼的脸乍然出现在眼前,额头覆上一只熟悉的手掌,轻柔的帮他抚去害怕和难受。
“哥哥?”喻白开口後才知道自己声音有多沙哑,“你怎麽会在这里?”
他在喻礼的搀扶下坐起身,茫然地环顾四周:“这是医院?我怎麽会在这里?”
喻礼脸色糟糕,压抑过後,语气还是能听出担忧来:“你被梦境污染物给缠上了,好在谢慕发现的及时,通知了我。”
梦境污染物?又是它。
想起了梦中的画面,喻白抓住喻礼手臂,焦急道:“哥哥,路妄呢?”
喻礼欲言又止,在喻白的注视下还是开了口:“有人举报,驱使污染物袭击庄远的人是路妄,监察局的人在路妄身上发现了污染物留下的痕迹,路妄暂时被撤去了职务,还在接受调查。”
“举报的人是卓函吗?”
喻礼诧异:“你怎麽知道?”
喻白渐渐冷静下来:“庄远被那只污染物同化了,他刚才找上我,让我做了好几场梦……”
听完喻白简单描述的那几场梦,喻礼心惊不已:“可是,卓函为什麽要报复路妄?”
喻白隐去了路妄举报卓父的事情,尽管喻礼有可能会从事後的调查结果得知这件事,但他还是下意识就替路妄隐瞒了这个秘密。
那时候路妄才几岁?
心地善良,被打都不会还手的路妄怎麽可能会去举报卓函的爸爸?
可卓函在梦中的表现不似作假,卓函也没必要对庄远说谎,所以,卓函说的一定是真的。
喻白还是不愿意相信,他以为的天真善良的路妄其实也有不为人所知的一面,最重要的是,那时候路妄才四岁。
那时候的路妄就很会掩藏,那现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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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室内只开了一盏昏黄的灯,路妄双手被铐住,慵懒地靠在椅子上,他的样子不像是来接受审问的,更像是来审问犯人的。
路妄当初的能力有目共睹,当初监察局所有人都在关注这颗冉冉升起的新星,除了这一年刚进入监察局的新人,没有人不认识路妄。
得知路妄跟庄远的死有牵扯,许多人都无法相信,来审问路妄的是监察局的几个老人,几番审讯下来,路妄的回答都无懈可击,他们最後不得不报出卓函的名字。
“你还记得卓函吧?”
路妄沉默良久,似乎在回忆这人是谁,最後无奈道:“不记得。”
“他当初跟你住在同一所小区……”审讯员缓缓叙述,慢慢撬开路妄的记忆。
路妄“啊”了声:“想起来了,是有这麽一个人,过去那麽久,我差点忘记他是谁了。”
“你记得就好,卓函已经交代,是他唆使庄远接近你跟喻白,目的是为了报复你。”
“报复?”
“卓函说,当初是你举报的他爸爸。”审讯员紧盯着路妄每一个表情变化,似是想从中看出路妄的破绽,他语气沉重,语速缓慢,“卓函曾经看到过你驱使污染物,所以,我们有理由怀疑你操控污染物杀死庄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