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丁结束。
萨聿也吵得有点上火,直到将人背去了木屋,才回味过来,其实根本不用带这个包袱的。
以至于拿被褥时,他被迫分了两趟,先将悯希放床上坐着,自己拿上枕头和被褥回木屋後,还得跑回来再背悯希回去。
蠢得够可以。
接下来的两天,如导演预测的那样,上岛的台风更加强势,停留时间也更加漫长。
白昼远远比夜晚短而稀缺,透过窗外看,天是黑的丶黄的,沙土飞扬,树叶扑簌簌,人若走进里面,怕瞬秒内就会被卷到空中。
这两天,人要出去吃饭,只能趁台风一天中中断的那几分钟丶或半小时里,争分夺秒跑去餐厅拿饭,再争分夺秒去上厕所。
悯希和他自己说的一样,绝大部分时间都挺乖的,除去睡觉不乱动的那一部分。
“我和你们说,你们别往外乱传啊,我们几个内部说说就得了,你们有没有觉得,那糊咖这两天都快成萨聿的老婆了,萨聿饭给他端,碗给他洗,上厕所还要背他去,去到萨聿还得守门口替他把风,他上完再给他背回去,真老婆都没这麽黏。”
“操,我也想说,我今早趁台风停的那几分钟,跑出去上厕所,一路过萨聿的窗户,看见里面床上,那糊咖腿缠着萨聿的腰腹,脸颊还枕着萨聿的胸口。”
“我也看见了,那露出来的肚子白得要死,乍一看没看清,以为牛奶撒上去了没人擦。”
“他俩晚上会不会打啵……”
“你每天都在想什麽脏的。”
“你没想?”
“想什麽啊想什麽,你俩和我说说呗。”
“装。”
“哈哈哈哈哈。”
几个机组人员凑在一起上厕所时的调侃,没传到悯希的耳朵里,他这两天因为脚伤,饭来张嘴衣来伸手,过得还算安逸。
在第二天晚上,他感觉脚踝好了不少,见萨聿在补觉,就自己推门出去,跑去上厕所。
……
天色阴沉沉,月亮藏在云层中,如一颗猩红的眼球。
悯希一出去,就有点後悔,想回去叫萨聿,又想不该这麽一直麻烦人,于是努力压下那阵心悸,往厕所的方向走。
一条幽幽的路延伸进黑暗里,看不见尽头,只映有一轮月亮的地面,在悯希走过去的一瞬,蓦然多出一道高挑的身影。
他像电影中会变戏法的魔术师,在舞台投下来的镁光灯中,惊喜登场。
“Surprise!!”
悯希那一霎,心脏都要骤停,尤其是他一擡眼,看见檀举星那张脸时。
转身就要跑,後方却传来不紧不慢的声音:“你难道不想知道那些怪物的秘密?”
在悯希犹豫停下脚步後,那半秒的时间里,檀举星从後方走上来,高大的身躯俯下,拢住悯希的肩膀,将他带离原地。
一分钟後,悯希出现在檀举星的木屋里,被男人按坐在床上。
“放心,我不会碰你,也不会定住你。”对方如此保证。
悯希呼吸微急,想了两秒还是想走人,不想和檀举星单独相处。
结果,就在他要起身的一刹:“我需要和你进行一场对话,相信我,我不是在威胁,但你最好坐下来配合我,因为,我想要的结果就没有达不成的。”
悯希瞳孔猛然缩紧,两排弧形太阳扇般的睫毛往上擡起,完完全全露出下面一双乌黑的眼睛,颤得宛如海面上在风暴中剧烈摇晃的船帆。
他斜过身子,飞速往後靠在床头,与檀举星拉开最大的距离。
那白颈上不断滚动的纤细喉结,搭配着他此时脸上惊惧的神色,明晃晃透出了一个意思——“你不是说不会碰我吗?”
极带谴责意味。
见状,檀举星懒懒地从床上站起来,双手擡起,放在脸颊两侧,一边後退证明自己的无害性一边安抚:“别紧张。”
“我不会碰你的。”
“我这个人说过的话,从来不会食言。你看,我们现在完全是安全距离。”檀举星说话间已经退至木屋的墙壁上,後背一撞,上半身倚靠上去。
的确与悯希离得极远,伸长手臂也碰不上,即使悯希想跑,他也要多追好几步才能追上。
悯希有点茫然,又说不会碰他,又说自己想要的结果就没有达不成的,究竟要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