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听竹喝了口茶水,待喉咙里好受些後,说道:“没事,只是吸了太多烟有些呛到,缓缓就好。”
“我去换身衣裳,再取些太乙膏来。”
汉子点头。
片刻後,宋听竹换过衣裳,拿着药膏绕出屏风。
刘虎手背上的烫伤不算严重,用太乙膏擦擦,不出几日便能结痂脱落,反倒是宋听竹,第二日起来,喉咙越发干涩疼痛,竟是连说话都不能了。
“媳妇儿,给你泡了盐水,你含着漱漱口。”刘虎扶着人坐起来,见宋听竹难受地蹙起眉心,眉毛也跟着皱成一团。
“竈头上烧着沸水,待会儿我去拧了帕子,你盖在脸上敷上几回,嗓子便能好受些。这是村里留下来的土方子,比喝药还管用。”
宋听竹说不出话,点着头表示自己听到了。
一家子仍是不放心,刘虎更是早饭都没用,便到村头将梁老大夫请了来。
“没啥大事儿,竹哥儿身子娇气,寻常病症也比旁人严重些,我给开个药方,配着热蒸法子喝上两日,很快便能开口说话了。”
一家子这才放了心。
“车……”
宋听竹想询问陈阿婆情况如何,奈何发不出声,于是便看向自家夫君,寻求帮忙。
刘虎瞧见,开口道:“梁大夫,我媳妇儿想问陈阿婆咋样了?”
“陈婆子毕竟年纪大了,情况比竹哥儿严重些,但也不必太过担忧,躺床上好生将养些时日,便能下地走动。”
宋听竹闻言安下心来。
陈阿婆子女都在镇上,村里也没个照料的人,阮秀莲便让刘虎送梁大夫回去时,顺道把陈婆子背回家来。
陈家院子烧成那样,自是没法子再住人,家里地儿虽不大,挤挤也是能匀和开的,竈房里扯张帘子搁张床板,比屋里头还暖和,就是白日里得烧饭,待不了人罢了。
“老大媳妇儿你去收拾竈房,匀些空地儿出来,我到田家你婶子那借几块砖头垫床板子。”
“哎。”唐春杏答应着,“娘,您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方才还说陈阿婆不是呢。”
阮秀莲拍着裤腿说:“那咋整,总不能把人撂梁大夫那不管。”
“也不晓得陈家院子咋样了,我过去瞅两眼,虎子把人背回来,先安置在我跟你爹屋里头。”
“知道了娘。”
西屋里头,宋听竹正跟刘小妹丶夏哥儿大眼瞪小眼。
他想说两人不用在这陪着,去玩就好,可喉咙干疼得厉害,张了张嘴却半个字也吐不出,只好瞧着门口示意二人。
奈何谁也没看懂,夏哥儿更是踢掉鞋子爬上床,奶声奶气道:“夏哥儿在这陪着小叔麽,小叔麽就不无聊啦,小叔麽你想玩翻花绳吗,夏哥儿陪你玩呀。”
宋听竹失笑,给小家夥盖上脚丫,指着窗前的纸笔,示意小妹取来。
刘小妹眸子一亮,“对呀,嫂夫郎可以写出来,简单些的字我都会认。”
待小丫头将纸笔取来,宋听竹便写了几个字,刘小妹瞪着眸子仔细辨认,“去丶玩丶吧,不用陪着!”
宋听竹笑着点头。
刘小妹道:“小满去镇上了,霜儿姐被她娘看着出不来家,我也没人可玩呀,要不我去把针线筐端来,在门口做绣活好了,嫂夫郎你要有啥事就敲敲床板子。”
宋听竹表情无奈,见小妹坚持,只好点头。
“夏哥儿留下陪小叔麽。”小家夥怕被小姑带走,搂着宋听竹胳膊将脸蛋贴上去。
刘小妹正色道:“不准缠着嫂夫郎陪你玩,不然就不让你在屋里待着了。”
小家夥眯起眼睛,“夏哥儿知道啦,夏哥儿陪小叔麽睡觉~”
宋听竹确实有些累了,小妹离开不久,便搂着夏哥儿合眼睡去。
唐春杏怕夏哥儿睡觉不老实闹着他,进来将人抱走都不晓得。
“娘,你这是从哪儿抱了床被子来?”一炷香後见婆婆抱着床棉被进院儿,好奇问着。
阮秀莲道:“你陈阿婆家的,屋里东西毁了大半,就这床棉被勉强能用,正好家里棉被不够,倒是不用再另花银钱买了。”
说着斜眼去瞧堂屋,“人背回来了?”
唐春杏压着嗓门儿:“背回来了,脸臭得不行,但也没不让人伺候。”
阮秀莲没说啥,“待会儿大天儿来家送砖头,帮着弄张床出来,晚上就不让他回了,炒两个菜留家里吃顿便饭。”
“我这就去菜窖里挑棵菘菜,家里还剩一小把木耳,泡发了跟胡萝卜炒着吃。”
“再搁点腊肉。”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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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还记得小时候玩火,我弟弟有样学样差点把厨房点了……真想穿回去狠抽一顿自己[爆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