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老太太拉着孙子手,到底是落下泪来,不过这回是高兴的。
“这些天没吃东西饿坏了吧,快去洗把脸跟奶进屋,你娘做了一大桌子好吃的,文平想上桌你大娘都拦着没让哩。”
阮锦宁心里一暖,想到这两日自己叫家里跟着担心,不免有些後悔。
“文平来。”他叫过小侄子,牵着小汉子手道,“跟堂叔一块洗手吃饭去。”
“锦宁堂叔,文平想吃炸小黄鱼。”
“好,待会儿堂叔先给你夹。”
李春花见孙子重新打起精神,面上总算有了笑意,扭头对着外孙夫郎道:“还是竹哥儿有法子,锦宁这事儿多亏有你。”
周燕儿两个儿媳跟着道:“竹哥儿也洗洗手来吃,晓得你爱吃炸糖团子,我跟你二嫂上午炸了些,吃不完就带家去,还有糖果子家里买了不少,走前儿给小妹夏哥儿也带上些。”
宋听竹没推辞,一家子欢欢喜喜吃过晌午饭,眼瞧着外头飘起黑云,这才叫阮锦宁送他出院。
七月初尚未出伏,正是热的时候,老天爷又憋了场雨,天儿更是格外闷热,阮家院前阴凉处坐着不少纳凉的妇人夫郎,瞧见阮家哥儿出门,纷纷“关切”地开了口。
“哟,宁哥儿出门子啦,这两日也没见你出过屋,可是病了?”
“瞧着脸色挺好能有啥病,怕不是想汉子想出毛病来了,不然咋能做出,在定亲宴上勾搭大伯哥,这种不知廉耻的事儿来。”
“陈家的咋说话呢,人宁哥儿这叫有本事,有能耐你也一口气勾上两个汉子瞧瞧。”
妇人斜眼打量着阮锦宁,咧嘴嘲弄道:“俺可没那本事。”
阮锦宁咬紧唇瓣,心里只想赶快离开,谁知却被嫂夫郎拉住手腕。
宋听竹扭身,对着妇人道:“不试试怎麽晓得,我瞧大娘姿色,别说两个,便是七八个也不在话下。”
妇人愣了下,随即面红耳赤道:“你丶你这哥儿胡咧咧啥!”
“大娘也晓得是瞎说,宁哥儿与你无冤无仇,作何做一个小哥儿这般大的恶意,若是大娘家哥儿丶姑娘被人如此对待,不知大娘是何感想。”
宋听竹皮笑肉不笑,“瞧大娘的年纪也当是有孙子的人了,便是不为自己,为着子孙着想也该嘴上留德,省得将来报应到小辈身上,又来喊老天爷待你不公。”
阮锦宁还是第一次见嫂夫郎怼人,瞪着眸子满脸惊讶,见惯了嫂夫郎温柔的一面,如今才晓得嫂夫郎竟也有强势的时候,那大娘被嫂夫郎噎得说不出话,脸都快憋成猪肝色,瞧着解气极了。
两人一道出了村子,宋听竹见宁哥儿一直盯着自己瞧,不由笑着问:“为何这麽看着我?”
阮锦宁一脸崇拜,“嫂夫郎你好厉害啊,我要是也能像你一样就好了。”
“为何不能?没有人天生便是厉害的,只看自己如何去做罢了。”
阮锦宁若有所思,将宋听竹送至村口,回家路上又遇见几个当他面嚼舌根的婆子,捏紧拳头鼓足勇气还了嘴。
“这都是道听途说,我跟王大哥清清白白,婆婆平白污人名声,就不怕报应到您孙子身上?同样是在镇上念书,我弟明川十岁考中童生,您孙子年年赶考次次未中,婆婆应当想想可是自己平日德行有亏,惹恼了天上文曲星,这才叫孙大哥屡次落榜。”
婆子被戳到痛处,当即便扬声骂道:“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哥儿,合着往日里的乖顺模样都是装出来的,这种不检点的哥儿我倒要瞧瞧哪家敢要!便是娶进门也是个不安生的,大夥可要擦亮眼睛,省得到时娶进家个别人穿过的破鞋都不晓得!”
“婆婆一口一个不检点丶破鞋,莫不是年轻时做惯了,这才瞧谁都像是破鞋?”
阮锦宁仿佛打通了任督二脉般,怼人的话张嘴便来,瞧见冯婆子被自己怼得哑口无言,心情竟从未有过得舒畅。
原来看讨厌的人吃瘪,竟是这麽爽的一件事。
想着步伐轻快地朝自家院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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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啊啊啊啊今天没有加更惹,先开开胃,明天再上大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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