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川倒不是很在意,安抚着老太太,“奶奶别难过,这回就当是熟悉考场了,来年明川定当考个好名次回来。”
老太太被乖孙一句话哄好,喜眉笑眼道:“哎,考不中也无妨,可别给自个儿太大压力。”
“晓得了奶奶。”
唐春杏喂完鸡鸭进屋,擦着额上细汗道:“今年热得真早,还没进三伏天儿呢,就听见蝉叫了。”
吴二妞接话,“可不,头些日子夜里还凉飕飕的,这几日晚上盖薄被都能捂出一身汗来。”
一家子又聊起田里的事儿,宋听竹见阮明川待得不自在,便叫他叫去杂间取两本书看。
“嫂夫郎,你这儿的书比我那还多呢。”瞧着一整面墙的书,阮明川眸子都亮了起来,摸着书架惊讶不已。
宋听竹笑着说道:“瞧见喜欢的尽管拿去看便是。”
“哎。”
阮明川喜不自胜,挑了几本便埋头看起来,待大哥锦宁来寻,方才恋恋不舍出了杂间。
送阮外公一家出院前,宋听竹取出阮明川没看完的几本书,叫他一并带了回去。
翌日刘虎赶着牛车早早去了清河镇,宋听竹用过早食同刘猛夫妻去了酒坊。
院外头蹲着两个人影,走近了才认出是张老大跟张老三。二人刮了胡子将自个儿收拾得立立正正,宋听竹三人险些没认出来。
“宋东家,刘兄弟,弟妹。”张老大起身,摸着後脑勺挨个打过招呼,“我二弟腿脚没好全,得过些日子才能来上工。”
宋听竹道:“无事,张大哥跟张三哥伤可养好了?”
张老大露出一口白牙,憨笑道:“好了好了,多谢宋东家惦记。”
宋听竹点头,将二人引进院子分配了活计。
张老大一身蛮力,最适合在晾晒场做事儿,张老三头脑灵活,写写算算的事儿非他莫属,只是兄弟三人连个正经名儿都没有,酒坊里好些个姓张的,喊一嗓子能听见五六声应的,总不能喊小名儿,狗蛋丶栓柱,听着忒不文雅。
张老三道:“不如宋东家给我们兄弟仨起个名儿吧,明儿到镇上改了户籍,顺道将身契签了。”
宋听竹思索片刻,“那便取斌字,拆开是文武。”
张老三道:“这个字好,大哥是武我是文,二哥是斌。”
张老大,现在该称呼为张武了,兄弟二人都满意,没多耽搁便撸起袖子做起活来。
“竹哥儿,张武张斌我带着做事儿,张文咋办?”阮二舅擦着汗问。
宋听竹道:“殷大哥身边缺个人,叫他跟着殷大哥吧。”
“成。”
酒坊收来的陈粮差不多都晾晒干了,只等着混入酒曲密封发酵。
宋听竹在酒坊转了圈,见一切进行得有条不紊,便放心回了院子。
晌午过後搬出案几誊抄了会子账簿,听见外头牛车进院,起身活动了下发酸的脖子,出门迎接夫君。
“如何,可是打探到了?”
“打探到了。”刘虎将黄牛牵进牲口棚,“王家在村子里名声极好,王远也是个上进的,去年在清河镇寻了个跑堂的活计,掌柜夸他做活儿认真细致,还给他涨了半钱工钱。”
宋听竹听後放下心来,“那便好。”
王家晓得阮锦宁是老太太掌中宝,便说先叫两个孩子定下,来年再成亲也不迟。
李春花本就对这桩婚事满意,王家又这般知情达理,老太太更是没少在外头夸,婚事还没成,大夥便晓得阮家哥儿寻了个好夫家,婆婆如此看重,嫁过去不得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也有那眼热说酸话的,老太太挑拣着听,没叫自个儿气着。待下定的日子到了,两家人坐在一处欢欢喜喜将婚事定下。
那些个眼酸嫉妒的见不得人半点好,又说这婚事拖得久早晚得黄,老太太倒是没咋,吴二妞气得将那嘴臭的妇人堵在家门口,骂了大半个时辰方才解气。
阮秀莲得知此事笑了半晌。
“你们二舅母可算硬气了回。”
刘家今儿包韭菜馅饺子,扭头瞧见乖孙儿将面粉糊了满脸,给人擦着小花脸儿道:“乖孙快别忙活了,跟你舒阳哥哥到院里玩去。”
小家夥仰起小脸儿,“奶奶你有活干记得喊夏哥儿哦。”
阮秀莲答应道:“成,一准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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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俺要崛起,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