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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混沌的访客（第1页）

城市华灯初上，霓虹闪烁，将夜晚点缀得如同白昼。但在那些光芒照不到的角落，阴影依旧浓重。伽古拉双手插在他那件灰色风衣的口袋里，不紧不慢地走进一条位于繁华街区背后、相对僻静的窄巷。巷子两边是高耸建筑物的背面，只有几个散着惨白光芒的应急灯，以及堆积的杂物和垃圾桶，空气里混杂着潮湿和隐约的垃圾气味。他刚结束了一次“信息收集”，正准备找个地方喝一杯，顺便理清一下最近越来越乱的线头。

他喜欢这种介于光明与黑暗之间的地方，既能观察，又能隐匿。

然而，今晚这条巷子，似乎迎来了另一位不之客。

就在巷子中段，一个身影背对着他，悠闲地倚靠在墙壁上。那人穿着一件半白半黑的怪异拼接衬衫，下身是合体的西裤，一头及颈的微卷黑，尾浸染着幽蓝。即使只是一个背影，也透着一股与这肮脏小巷格格不入的、近乎妖异的优雅。

伽古拉的脚步没有停顿，但眼神瞬间锐利如刀。他走到距离那人几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哟，”那人没有回头，却仿佛脑后长眼一般，用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轻佻语气开了口，声音在狭窄的巷子里产生细微的回响，“这不是我们的‘旁观者’先生吗？上次烧烤店一别，竟然在这种地方遇见，真是……缘分？”

他缓缓转过身，正是托雷基亚。他脸上挂着那种仿佛看透一切、又觉得一切都无比无聊的淡淡笑容，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根棒棒糖。

伽古拉冷哼一声，嘴角扯出一个没什么温度的弧度：“我可没觉得这是什么缘分。倒是你，不在你的戏台子下面看戏，跑到这种阴暗角落，不怕脏了你贵族的鞋？”

托雷基亚低头看了看自己锃亮的皮鞋，轻笑一声：“光明与黑暗，洁净与污秽，不过是表象罢了。伽古拉，你执着于‘旁观’，冷眼看着一切生，不介入，不干涉……这种近乎自虐的克制，何尝不是另一种形式的‘执着’呢？你把自己困在了‘观察者’的牢笼里，真是可怜又可笑。”

“总比你这种以混乱为乐，把别人的痛苦当消遣的乐子人要强。”伽古拉反唇相讥，眼神冰冷，“你的‘混沌’，说穿了不过是内心极度空虚，找不到存在意义，只好靠给别人制造麻烦来填补的可悲行为。”

“空虚？”托雷基亚仿佛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笑得更开心了，但那笑意并未抵达眼底，“你错了，伽古拉。我只是看清了本质。光与暗，正义与邪恶，这些对立面永无止境地争斗，有什么意义？就像那个光之战士，今天被奉为英雄，明天就能被踩成叛徒。多么滑稽！既然如此，为何不让这出戏更混乱、更精彩一些？看着他们在希望与绝望间挣扎，在信仰与背叛中崩溃，这才是真正的‘乐趣’所在。”

他抿了一口杯中的液体，目光投向巷口外那片繁华的光影，语气带着一种令人不适的陶醉：“我享受的是这个过程，是人性在极端下的绽放，无论是善是恶。而你，却只敢远远看着，连伸手搅动一下池水的勇气都没有吗？”

“我对你的‘乐趣’没兴趣。”伽古拉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警告，“但你如果敢把主意打到我的‘舞台’上，我不介意让你这身漂亮的衣服，沾上点不那么好看的颜色。”

“哦？”托雷基亚挑眉，终于正眼看向伽古拉，眼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终于有点意思了。光说不练多无聊，不如……我们亲自验证一下，是你的‘旁观’更坚定，还是我的‘混沌’更有趣？”

话音未落，托雷基亚的身影如同鬼魅般陡然模糊，下一瞬已经出现在伽古拉面前！他没有使用任何武器，右手并指如刀，带着一股诡异扭曲的混沌能量，直刺伽古拉咽喉，度快得惊人！

伽古拉似乎早有预料，在他动的同时，身体已然后仰，左手如同毒蛇出洞，精准地格开托雷基亚的手刀，右手不知何时已经握住了蛇心剑的剑柄，冰冷的寒光在昏暗的巷子里一闪而逝！

没有多余的废话，两人在狭窄的空间内瞬间交手！

托雷基亚的格斗风格华丽而诡异，步伐如同舞蹈，腿法凌厉刁钻，带着混沌能量的掌风时不时干扰着伽古拉的动作，试图扰乱他的节奏。他的攻击并不追求一击致命，更像是一种戏耍和试探，脸上始终带着那抹令人火大的玩味笑容。

而伽古拉的蛇心剑法则截然不同，狠辣、精准、高效！每一剑都直指要害，没有任何多余的花哨动作，暗紫色的剑光如同择人而噬的毒蛇，在方寸之间织成一张致命的网。他的眼神冷冽如冰，完全不受托雷基亚言语和诡异能量的影响，只专注于如何破解对方的攻势，并给予反击。

铛！嗤！

金属交击的脆响与能量碰撞的低沉闷响在巷子里交替响起。两人身影交错、分开、再碰撞，度快得只留下模糊的残影。应急灯的光芒被逸散的能量搅动，明灭不定，映照出他们脸上冰冷与戏谑交织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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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战斗短暂而激烈。托雷基亚似乎并不想真的生死相搏，更多是在享受这种“游戏”的过程。而伽古拉也清楚，在这种地方和这个疯子全力动手，只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在一次激烈的对拼后，两人借着反震之力同时后撤，重新拉开了距离。

托雷基亚拍了拍肩膀上被剑气划开的一道细微口子，脸上非但没有恼怒，反而笑容更盛：“不错嘛，伽古拉。你的剑，还是这么锋利。看来这个‘舞台’，比我想象的还要有趣。”

伽古拉缓缓收起蛇心剑，气息平稳，仿佛刚才那场迅疾的交手并未消耗他多少体力。他冷冷地看着托雷基亚：“玩火者，终自焚。你好自为之。”

“这句话，我原样奉还。”托雷基亚优雅地行了一个夸张的告别礼，身体周围开始弥漫出淡淡的黑雾，“期待下次见面，希望到时候，你能带给我更多的‘乐趣’。”

话音落下，黑雾笼罩了他的身影，随即如同被风吹散般，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空气中一丝若有若无的混沌能量气息，以及那个被他随手丢在地上的棒棒糖。

伽古拉独自站在幽暗的巷子里，看着托雷基亚消失的地方，眉头微蹙。这个混沌的家伙的出现，无疑给本就复杂的局势增添了更多变数。他不在乎托雷基亚想干什么，但如果这家伙干扰了他的观察，或者破坏了他觉得有趣的“戏剧”走向……

他冷哼一声，转身走出了小巷，重新汇入外面熙攘的人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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