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安拿着伞照常将种撞完後,就在山下遇见了牵着马的纪景和。
面对阴魂不散,赶也赶不走的人,瑜安连一眼都不想多看。
“以後我日日来此等你。”
瑜安:……
“近来多雨,不光要记得带伞,衣物也要及时添。”
瑜安:……
“前段时间看见好多人送你花,我便也在花市挑了些好看的,不知你喜欢不喜欢……”
“纪景和。”她冷淡打断。
“是不是你叫李三将摊位挪的?”
他也算是诚恳,没说谎,说了声“是”。
瑜安:“你知不知道,李三家中还有一位体弱多病,时时要看病的老娘?你叫人将摊位挪那麽远,生意不好没了收入,怎麽给他娘看病?”
“我给他钱了,那些钱足以叫他安度剩下的几十年。”
“你的意思是,他还托了你的福?”她厉声反问。
纪景和知道办错了事,下意识去捉她的手,“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都御史大人,你可真闲。”
瑜安快步走上前,将牵着马的纪景和狠狠甩开一截路。
也不知是纪景和故意不往上追,还是真的追不上。
中午用过饭後,瑜安照常去佛堂抄写佛经,没成想纪景和没走。
他手里端着一盆栀子花,递向她。
瑜安连一瞥都没施舍,径直走开了。
下午回来时,瞧见那盆花被放在了大门口。
宝珠正要弯腰去搬时,她拦住了。
“就放在这里,别管。”
宝珠:“开得这麽好,放在外面没人管岂不是很可惜?”
“又不是咱们的,就算是可惜,也不该是咱们可惜。”
纪景和还是日日来,时时刻刻跟着,起初瑜安还赶两句,後来也懒得了,附近的人也习惯看见两人一前一後的样子,无人再问他们是什麽关系了。
“你就让你男人这麽跟着啊,多少天过去了,还不心软?”村口大娘问。
瑜安挑着摊前的菜,面无表情:“大娘,我们和离了,没关系的人为何要管啊。”
“床头打架床尾和,你就嘴硬吧。”
大娘自诩清楚夫妻之道,但瑜安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绝不是这麽轻松的一句话就能概括的。
夜间,忽得一场暴雨来临,窗户被打得劈啪作响。
“这雨下得真厉害,明早最好停了,不然姑娘怎麽上山。”
瑜安也愁,山上都是石路,若雨真的不停,对她来说还真是麻烦。
听了一夜的雨声,早晨起来还一星半点儿下着,好在小了不少。
路上花费的时间长,瑜安回来时,纪景和正打着伞站在小道口,手里还端着那盆栀子花。只是不巧,那花被风雨摧残了不少。
“花死了。”
他一眼紧盯着她,蓦地冒出一句话。
“那是你自己的原因。”
从瞧他溅了不少泥水的衣角,转而看向他手中的那盆花,她认出来那个花盆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