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是回礼,纸本就是纪景和送的,还给纪家人刚好。
纪姝瞧了眼,上手摸道:“你竟然有这麽好的纸……真是没少……”
最後那个“贪”字脱口而出,好在她机敏,赶在出声前收了回去。
瑜安不想计较,看见被水纹纸吸住视线的人,便也不说话了。
纪姝清了清嗓,压着心底的满意站起身,一本正经嘱咐:“那咱俩得事儿就当是完事儿了,我哥要是问起,你可不能睁眼说瞎话告状。”
傲如孔雀,稚如孩童,这般人站在面前,瑜安当真有了应付的心思,同样站起身,“那是自然。”
或是瑜安第一次给的甜头太足,叫鱼儿惦记着,不过两日,纪姝又跑了过来。
瑜安:“例银我已经叫人给你送过去了,没收到?”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瑜安只能想到这个。
纪姝摇头,脸上带了些异于平常的娇羞,扭捏了几下才开口:“昨日出去,我才知你的女工被贵妃赏识过,我想让你帮帮我,帮我绣个香囊好不好?就照着这个花样儿。”
瑜安停下算盘上的手,正欲想着如何婉拒,可惜纪姝是最识眼色,赶在她开口之前就又先开了口。
“这个花样儿只能你绣得出来,这是酬劳,你就别拒绝了,哪怕时日长一点都没关系。”
京城内流行的,通常都是宫内流传出的,经由贵妃特殊点名过的绣品,自然而然也就为权贵所瞩。
瑜安绣品内的一株野花,不知怎麽就成了京城贵女最喜欢的。
纪姝素来爱攀比这些,自然是不放过,来前还特意带了几支簪子作为报酬,话说完便忙忙离开,生怕叫瑜安当面说了拒绝。
送走纪姝後,晚上得了消息的纪景和就来了。
听了瑜安的转述,纪景和心中疑惑,纪姝性子高傲,什麽事情都没闹出来,还主动凑上前叫人帮忙,不像是她吃瘪後的反应,但是瞧见瑜安安安静静坐在桌前核账的样子,倒也说不出什麽了。
翌日下值後,纪景和去了趟蒹葭阁。
见妹妹坐在窗前书桌前写画,他便没进去,站在窗外就搭起了话。
“哥?你怎麽突然来我这儿了?”纪姝道,“我已经去给半亩院道过歉了。”
纪景和一愣,那句“知道”还没说出口,视线就被桌上的那几张纸吸引住了。
“这纸哪儿来的?”
纪姝笑得理所当然,“她给我的,说是还礼。”
“还真别说,褚家之前确实挺阔的,这麽贵的纸,有那麽厚一沓,说送人就送人了,难怪她刚嫁过来,腰杆子挺得那麽直,原来是嫁妆丰厚啊。”
她自顾自说着,半分没注意到纪景和脸上的神色,在纸上跃跃欲试写着大字,自喜道:“她还挺大方的,我送的连这东西零头都没有,但她送我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
纪景和额角直跳,越是瞧着她笔下被糟蹋的纸,心中就越是说不出的滋味。
她那日收下的那般爽快,结果每隔几天就被送了人?
他沉了沉心,方才专属兄长的和善没得一干二净,又换上了在朝为官的那副口吻:“素不喜笔砚的人,这般好纸落在你手,未免可惜了。”
纪姝擡起头,嗅到一丝不满的气息,不解道:“谁又惹你了?莫名其妙……”
纪景和不动声色,“你嫂子对你这般好,你却糊弄她,我瞧着你也不是真心致歉,叫我说,例银……”
“哥。”
纪姝知道自己兄长,大概是狗嘴吐不出象牙,便趁早打算打断。“哥,你到底要干嘛,我才是你的亲人。”
见纪景和作势要走,她又急忙软下姿态,“哥,我错了,我错了……”
“到了年纪,就该把心思用在正路上,你嫂子还要管家,若非过去请教,就不要随意过去打扰她。”
“哥……”
话还没说完,就见到纪景和拂袖离开,不论纪姝怎麽唤都无丝毫反应。
没了法子的纪姝只好再想办法在瑜安那里讨些好感,总不至于把府中管家的两人都得罪了,叫她以後再花钱的时候无路可走。
本想再送些首饰,可瞧见她头发间首饰始终单调,纪姝便只好强硬拉着这位嫂子出门,叫她看上哪个,送给她哪个。
毕竟与自己的例钱相比,与她同出也是可忍受的。
起初也是不应,可是当她搬出纪景和後,就见到瑜安动摇了,就如官员听命上属般,不反抗,亦无怨言。
马车刚到了首饰铺,好巧不巧碰见了徐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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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老师们,以後咱们是九点更,还是凌晨?还是其它时间?这次定了,就再也不变了[红心]
你们好多人都去看我旧文了,你们都看我旧文了,为什麽不给可怜的我一个“作收”[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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