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不会有任何馀地。
她亲眼看着,那双眸子震惊之馀後,一晃就黯淡了下去。
如此强硬的一个人,仿佛瞬间萎靡了下去。
相顾无言,没有了别的话,瑜安如释重负,垂下头看向了别处。
头顶的那道目光光秃秃地缠在她身上,不知过了多久,才消失。
纪景和没去官署,径直回了纪府,将宝珠叫在了跟前。
“离开前,她可曾说过什麽,做过什麽,你最好如实交代。”
宝珠摇头:“姑娘昨夜将休书写好之後,什麽话也没留,婢子劝过,可是姑娘说,不能轻易丢了这次机会。”
“她可曾见过什麽人?”
“姑娘能见什麽人,大爷清楚……婢子知道情况复杂,不会说谎的。”
宝珠也怕瑜安出事,今日衆人一一逼问下来,她早就後怕了。
瞧见纪景和的样子,宝珠急得口不择言:“大爷,若是到了最後关头,大爷可以试着去求太後。”
“太後和明嘉公主一直说,姑娘长得十分像已经故去的长公主,太後心疼姑娘,情急之下,说不定能救姑娘命。”
纪景和眯眼,“长公主?”
“姑娘的母亲和太後本就是旧相识,不然姑娘也不会单凭几幅绣品,就能这般大获太後青睐,必定有其中一二原因。”
宝珠将自己所知的尽数说去,纪景和大概了解後,第二日便进了宫。
太後不傻,看见他带来的那些东西,就知道是来求情的。
纪景和行了礼,面含恭敬,并无丝毫求情的样子。
“内子前段时间为太後做下来些东西,去荆州前,便想差人送进宫来,可惜不时便耽误了下来。”
“她如今急事缠身,臣也只好叨扰一趟,替她请罪,内子所做,皆是她一人之为,臣家里人,一无所知,半日未见,殊不知她就闯下了弥天大祸。”
太後看了眼手边的帕子抹额,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此话何意?难不成是怕受牵连,就来求哀家来了?”
她擡眼看着纪景和深弯腰的样子,冷嗤道:“纪景和,你还当真是无情,你妻子不过是为父伸冤,眼下还无结果出来,你便如此急不可耐地撇清关系?”
纪景和掀袍跪在地上,惶恐道:“太後不知,机缘巧合下,有一道士曾为臣家中算过一卦,内子生于九月,与臣家宅相冲,臣自小读圣贤之书,原也不信的,可是现下种种过去,不得不信。”
“臣尚有长辈赡养,实在……”
“她生于九月?可哀家记得,她的生辰在腊月除夕的时候。”
纪景和:“太後有所不知,内子生辰原本是在九月,当时与生肖年犯冲,日日生病,这才听了算命的话,将生辰改在了腊月。”
趁着她并未说话,纪景和便又先开了口:“念在内子对太後一片赤胆忠心的份儿上,求太後能保她一命。”
“所以你是来替她求情的?”
纪景和伏在地上,“她是臣的结发妻子,就算是犯下再大的过错,也是臣天地见证,迎娶过门的妻子,臣无法抛弃,也不能抛弃……”
“因为抛弃了,你就会受万人唾弃。”太後直白点破,没给他留下丝毫的面子。
“纪景和,你能求到哀家这里,那就说明了皇帝的意思,哀家不插手朝政,你应当清楚。”
“我不管你今日求来寿康宫,意欲究竟为何,但你只要清楚一点,哀家是不会插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