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承宇:“我也不知,只是听人说他擅自离京,我就是想问,他冒着风险去了哪里,毕竟……他也不是冒失的人。”
瑜安不做他想,顺嘴道:“他不是冒失的人,但也有糊涂的时候,等他哪日回来,必然叫朝堂上的唾沫淹死,失了宠的人,前途怕是也不要了。”
裴承宇不语,心就像是撕了一个大口子,不断地往里窜着风,说不上是什麽滋味。
“若是无事,我就先走了。”
瑜安欲起身相送,被他拦下。
裴承宇微微颔首,擡脚离去。
心上的大石头落下,想到自己性命无虞,瑜安胸口的郁气瞬间通畅。
她担忧了几个月的事情终于解决了,这段时间躺在床上,她连临终遗言都想好了。
宝珠进门,高兴地哼起了调,将煮好的清粥端上前,“姑娘真是贵人命,这叫大难不死,必有後福。”
“起初我还想着靠大爷呢,结果人家有药自己就吃了,管都没管姑娘,真是靠不住,关键时候还是要看小侯爷。”
瑜安挤出一丝笑,再想起方才裴承宇的一举一动,悠然生出丝毫怪异出来,但是又说不口具体的是什麽。
两个月,纪景和还不回来,若不是与圣上私下商议过的事情,那他当真是想断了自己的仕途。
宝珠:“姑娘想这次怎麽感谢小侯爷啊?还是送你做的……”
“不了。”
瑜安回答干脆,“我往後不会送他那些东西,以後再说吧,他要什麽,我尽量送给他们什麽。”
宝珠撇了撇嘴,“那我手快了,方才小侯爷出去的时候,我将姑娘做个郎君的那双鞋送给了。”
瑜安嗔怒她主意大,不听她的话。
宝珠笑着给她喂了一勺粥,将话题轻松扯过。
有了解药,病也好得快,加上太医和宝珠的悉心养护,瑜安的身体一个月就完完全全养了回来。
恰过孝期,武举初试。
瑜安陪着褚琢安一同去。
瑜安下车,混迹在人群之中,翘首望着在远处候场的褚琢安,心上跟着一起紧张。
宝珠:“小郎君苦练那麽长时间,必定能过的。”
瑜安不求出彩,但愿能过就好。
正细想着,身後就传来小厮赶人的声音,她们主仆两人挪了挪步子,良久才知道来的那架马车下来的事徐静书和徐母。
徐静书的肚子已明显隆起,月份渐大,她行动也渐迟缓。
擡眼看去,瑜安轻轻颔首示意。
原以为徐母在场,徐静书是不会找她,没想到主动上前与她搭话。
“陪你弟弟来?”
瑜安点头,“你呢?”
“陆家的。”
她随口回。
瑜安了然,陆云舒还有一弟弟,计算着年纪也该参加考试了。
武举的场子她们进不去,就只能等在门外,瑜安就近转了几圈,在马车里等了一会儿後,听见有学生出考场後,就出去等了。
她站在车头,并不凑在考场门口的前边,周围繁杂吵闹,立在一旁总是察觉一道暗暗盯着自己的目光,凭着感觉看去,熟悉的身影叫顿时屏住了呼吸。
纪景和回来了。
一身烫金的黑色披风遮住了全身,一顶折檐帽,许是光线不清,或是他又消瘦了许多,大半张脸都遮在了帽子下,叫人看不清他那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