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唯一的希望就是叫卫戟快快来。
忽得几支飞箭迎面飞来,瑜安被扑倒在地,被拉着往马车後面躲去。
“别出来。”
纪景和甩下一句话,就冲了出去。
她喊了一声,丝毫不见回应。
肩头一阵钻心的痛传来,转头一看,肩膀那块被箭头擦伤了。
对面几十个人,真是疯了才不管不顾地敢冲出去。
马车时不时扎进几支箭,“邦邦”的声音不绝于耳,瑜安想探头去看,肩头的疼却叫她分不开神,伤口越是疼,眼前便越是模糊,身上越是无力。
见着远处有熟悉的身影飞奔而来,瑜安顿时安心了不少。
借着愈加沉重的眼皮,撑在地上的胳膊突得没了力气,就地倒去……
剑头的血还未凝固,便又狠狠劈下去,动作迅速,毫不眨眼。
卫戟到时,地上已经躺下了大半。
援助已至,纪景和得以脱身,去看躲在车後的人,已经昏迷不醒。
这些人武功不强,身手一般,不消片刻就被杀得干净。
卫戟快步走过去,见到纪景和抱着人要上马,“大爷,您还有要紧事在身,不若把夫人暂先交给属下,您先回去把事情忙完再说。”
“那回到京城之後,我把人交给你。”
言下之意,还是舍不得,不放心。
时间还充裕,到了京城之後还有两刻钟。
不等再说,纪景和将人抱着进了医馆。
大夫切脉,查得出是中毒,却始终查不出是什麽毒。
仅仅肩头擦伤一块,便快速叫人昏迷不醒,保不准是什麽剧毒。
纪景和:“到底查不查得出来?”
床上的人唇色几近惨白,看着擦过伤口的巾子渗出的黑血,心就安稳不下来。
他语气一急,半跪在床边的大夫也跟着急起来,额间冒出一层厚厚的薄汗。
见大夫不应话,纪景和二话不说将人抱起送往褚府。
“大爷,您还有事……”
“叫人去宫中请太医。”
纪景和驾着马往褚府赶去,府中人见到情景,不由慌忙起来。
宝珠:“姑娘这是怎麽了?”
纪景和黑着脸,衣袍上还沾染着浓郁的血腥味,将瑜安刚安顿下来,府门外便闯进人来。
“寅初!”
纪景和回头去看,王阶掀起门帘,急得一只脚已经踏了进来,见到床上有人,便又退了出去。
“这里由我照看着,你赶紧给我去鸿胪寺,时间已经到了,使团已经全部到齐,你还愣在这里干嘛!?”
纪景和回看了眼床上的人,擡脚向门外走去。
王阶:“待会儿太医来了,我会交涉,你赶紧给我走……”
纪景和迈的步子算是大的,可王阶还是觉得不够快,在背後硬推着他。
圣上如此重视的事情,他还在这边磨蹭耽搁,真不知这人最近为何这般拎不清事情,轻重缓急分不清。
要是将今日事情搞砸了,十条命都不够死的。
好容易送走人,过个小半个时辰,太医才请来,王阶一直坐镇至下午,才得以回家。
只是回家前还不见纪景和回来的身影,便又去了鸿胪寺一趟,这才知道是出了大事。
出事的人正跪在殿前,膝前碎着一滩茶盏。
“纪景和啊,纪景和,你说朕该怎麽说你好?这药紧要的关头,你给朕玩失踪?羌族使团在鸿胪寺等了你整整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不见人,连你去了哪儿都不知道,你明知羌族派来的使臣最爱生是非。”
看着眼前人默不作声的样子,皇帝胸口越是哽。
“朕问你话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