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股力量僵持住了。周沅离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拳头在他温热腹部拧了几圈。
他打小身体不好,书生文弱,没有秦令川这样的腹肌。
但是,他的腹肌怎麽变软了?
秦令川终究泄出一声痛哼:“不能打肚子。”
周沅离不满地抽回手:“还手是吧?可没这规矩。”
秦令川的闷哼是他的兴奋剂,一拳丶又一拳,拳拳到肉打在秦令川肚子上,感受着里面从平静到躁动,再到翻腾不休,周沅离转了转袖扣,终于起身。
秦令川聚气平息,说道:“二弟下手挺重啊。从你训练幼臻开始,你就没心软过。”
周沅离太阳xue果然跳了跳——二弟,他再不甘,也摆脱不了这个称呼。
“你不用拿这事激我,你一天没进周家老宅,我就一天不认。”
秦令川语重心长地缓慢说道:“你就像一个被宠坏的小孩,根本没学会怎麽爱别人。你有家,有家人,有家人爱你,你却活得像缺爱,眼里除了利益没有感情。”
周沅离下颌紧绷,心潮堤岸破防:“你算是我的谁,也敢这样说我?”
他眼神示意,打手又是一轮袭击。
如同被幼臻捡到的那晚雷雨夜,他长腿蜷起,死死护着小腹。
周沅离眯了眯眼,忽然敏感察觉什麽,招手叫来了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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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许久,秦令川还不回来。心头的不安难以压制,幼臻打算今夜一定等到他回来。
窗外的灯光次第减灭,完全没了万家灯火的模样。
过了午夜,门外才有了动静。
她听见陶北语气焦急让人去请黄医生,接着就看到秦令川被搀着走进门来。
他大半身子重量都压在陶北身上,额头冷汗涔涔,一手握拳顶在上腹,衬衫都被他攥得皱了些。
幼臻从未见过他这麽虚弱的样子,快步走过去,想帮忙扶着。
秦令川没料到她在这儿,一刹惊讶过後神情调整为柔和。
陶北却挡了半步:“不劳夏小姐费心。”
“陶北!”秦令川一出声,陶北撇了撇嘴。这女人都把东家害成这样了,他还非得护着。
陶北自讨没趣地把人交到幼臻手里,到门外去等黄医生。
秦令川悄无声息站直了身子,左手也从腹部拿下,唇角艰难凝起一抹笑:“怎麽还没睡?”
不知他伤在哪里,一时也不敢乱扶。
幼臻坦白道:“我在等你。”
她又走近他一步:“伤在哪里,我看看。”
秦令川有些欣喜:“你在关心我?”
“我……”幼臻别开目光,落在他的小腹。
“没什麽的,都是陶北小题大做,硬要扶我。皮外伤罢了,擦点药就好。”
幼臻一点没有算计和虚僞地说道:“对不起,都是因为我,你才……”
秦令川忽然把人紧紧抱住,幼臻兜身围绕他的气息,熟悉的味道萦了满怀,那夜抵死缠绵过後,她也是这样贪恋着丶探寻着他的味道。
她抱着他的西装,想要永久标记这个男人的气味。
而这样的味道重新围绕,她却不敢占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