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静得只剩下钟表的滴答声,幼臻忽然笑了:“秦令川,你幼不幼稚!”
秦令川低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警告:“我心爱的女人,不但不要我,连我们的孩子都不想要,我都不能生气吗?”
幼臻无意识攥紧他胸前衣服:“你怨我吗?”
“怨你丶气你丶怄你,怪你。谁让你一直假装是若真,还骗我。”
虽然他早就认出她是幼臻,但是一定要得到她的亲口承认。
她否认自己的身份,连他们的感情也一同否认。
幼臻嗔怒着捶他一拳:“你骗了我好几次,难道我就不能骗我一次?”
秦令川摁住她的拳头,紧紧握着:“好,只要你不再推开我,哪怕你每天都骗我,我都心甘情愿。”
秦令川将头抵在她的脖颈,手臂继续收紧,仿佛要把她揉成自己的一部分。
他抱得太紧,幼臻小小声提醒:“令川,我快要透不过气了。”
秦令川闻言,稍稍松了双臂,双手却不肯放开她,生怕一松手,她就又消失不见。
他忽然俯身将她拦腰抱起,幼臻无声惊呼,有着七个多月身子的孕夫,怎麽还能如此轻松平稳地将她抱起。
一直将人放倒床上,一刻也不肯放她离开自己的怀。
幼臻有些担忧地扶着他的肚子,听他询问:“你知道,怎样的安抚才是最有用的吗?”
幼臻大概明白过来,藏在他怀里:“我丶我不知道。”
“真不知道?又骗我。”
“知……知不道。”
又是一番缠绵的吻,秦令川伸手去解她的衣带。“令川,你的耳朵好红啊……”
她本以为他是情场老手,哪想竟持重如此,轻轻撩拨就红了脸。
她明知故问!秦令川反击:“你还不是一样?”
幼臻已经先将他的家居服从後腰褪了上去,这下子,他才真的红透了。
可是他的动作却停了下来。
她的胳膊肘处,淤青一片,甚至有些肿。
横眉微拧,秦令川放开她,去拿了药酒过来。
幼臻夺过瓶盖,抽出一根棉签,低头瑟声:“我自己来——”
秦令川不由分说将她按坐床边,看了看胳膊肘的伤,就势将棉签拿回自己手中。
“这是那天周沅离弄伤的吗?”秦令川边用棉棒极轻柔地涂抹药水,边问。
涂好了药,肿的那处清清凉凉,幼臻捂住不叫他看:“这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不干他的事。”
秦令川有些不高兴地凑近她,眯着眼:“你在帮他说话?”
这个人真的很会得寸进尺,自己气势稍弱,他就趁虚t而入。她又想起小镇上他步步紧逼,自己无所适从的情状来:“我丶我只是不希望你因为这个生气。”
秦令川不说话的时候,她就只有一个招数。
她赶紧转移话题:“那个,你那天在电视上看什麽啊?要不要一起看?”
这招很笨,很破坏氛围。
秦令川显然脸色一变:“没看什麽。”
可幼臻觉得,那一定是什麽了不得的东西,不然干吗避着她,看电视剧也好,综艺也好,总能说出个名字来吧。
何况,秦先生是从来不看这些的,他屋里的电视,根本就是个摆设,是什麽能让他看了一下午。
幼臻又问:“你不会是在看H片叭?”
说完她就後悔了,甚至不敢去看他的表情,怂包地站起来,欲往外走。
“我得回去了。”
秦令川连忙拉住她:“不许去。既然已经与我相认,为什麽还要回去?”
“师哥……周沅离那边,恐怕还得继续演戏,暂作周旋。我怕他知道我与你相认,会狗急跳墙。”
秦令川将她扯进怀里,幼臻失去重心跌坐,一手无意按在他腹侧。
秦令川眉心皱起,那处胀胀地疼。
幼臻慌地撤了手,秦令川却将她的手一起按在腹上,唇角荡开温柔的笑,眼神示意她无事:“好,我给你看,我只是怕你吓到。”
他就手按了下遥控器,电视仍停留在那天关机的图像。
画面里,是一个关于男人分娩的纪录片。
场景有在手术室的,有居家的,有在车上的,还有在水里的。
但无一例外的,大肚男阵痛难熬,坐卧不安,从一声声呻吟逐渐变成尖声痛呼。
有的改变了姿势,跪坐,抑或是坐在瑜伽球上,不断地挺身用力,青筋暴起,声嘶力竭地翻转哀嚎。肚形不像是秦令川这样的圆挺好看,而是很重地向下坠着,可眼睁睁看着进度条几秒钟时间划过几个小时的时间,他们却一点进度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