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脾气坏,又任性,不识好人心,又易被人蒙昧。”少女伏在他膝上,边想边说,说到最後实在编不出来了。
“是。”
漱之立刻擡头看他,男人面不改色,接续说下去:“又令人无奈,又可恶,又可怜,又可爱。”
她风风火火,很快熬了粥端到代与灼跟前:“吃不下,喝点粥也好,不然肚里空空,对身体也不好。”
代与灼为难道:“真喝不下,明日吧。”
漱之眨眨眼,代与灼今日这是……?
她看了看代与灼的小腹,再次懊恼自己的後知後觉:“是不是还疼得厉害?我去找杜大夫再拿些镇痛的药来。”
说着又要往外走,代与灼一把拉住她,怎麽肯让她再劳累,她自己都还是个病号。
可迎着她知疼着热的目光,又瞒不下去,只好老实交代:“不是腹痛,是腰酸胀得厉害。想必是天冷了,旧伤又复发了”
代与灼将她的手握在掌心,拉着她坐回床上,安慰道:“你给我按揉一会儿,想必就无事了。”
漱之连忙撤了碗筷,她的手本就温热,又特意搓得暖和些,才贴在代与灼腰後,有些不得章法地按揉起来。
晨光极好,映照着满室流光。
他强烈要求漱之再休息一会儿,漱之就又滚到了他怀里。
代与灼唇角不自觉上扬,也就势抱住她,轻轻在她吹弹可破的脸颊吻了吻。
漱之揉了揉眼角,前襟不知何时蹭得开了些,露出一半香肩,胸前玉兔若隐若现。
漱之左手在他小腹打转,轻轻点在各处,极尽柔情。代与灼忍得辛苦,难耐地偏过头。
“怎麽了?疼?”
代与灼哼了两声,摇摇头。
那只完全不同于男子的手,柔嫩纤细,在他腰间来回摩挲,上下游走,代与灼不似以往从容,略带慌乱地格开了她作乱的手。
漱之懵懂问道:“你怎麽了?”
代与灼与她稍稍格开一点距离,道:“没事,睡会儿罢。”
漱之收回手,正要往他怀里一缩,大腿猛然碰上一物,火热滚烫,一霎时两个人都僵住了。
漱之这才明白,代与灼的异样所为何来,飞速滚到床里,与他保持距离,以致于速度太快,在床板上撞得‘咚’的一声。
沉寂的静默中,这声响动更加尴尬。
代与灼垂着眸子,慢慢起身。
漱之不知眼神该放在何处,是该看他,还是不要看他?慌乱中,只听男人暗哑的声音道:“我去给杜大夫回个消息,你先睡吧。”
那声音低沉似一道风,无痕地化在她的沉默里。
漱之把自己紧裹在被子里,张了张嘴,想说些什麽。
可说什麽呢,说作为妻子的我,并不想要你的接近,甚至不想要这个孩子?
他跟前妻的孩子,必须打掉!
为什麽要她来做这个接盘侠?
所以漱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代与灼开门出去,半句挽留的话也说不出来。
她闭了闭眼,却怎麽也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