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不奢望能占到什麽便宜,没曾想这青天白日的,竟是有桩大好事砸到了她头上去。
若非温同武顾忌着向氏强按着她,只怕她都能蹦三丈高。
当真是头发长见识短!
温同武长叹。
薛氏短见,那副上不得台面的模样让温老太太极不喜。
不由悔恨自己当年被鹰啄了眼,给老二挑了这麽个当家大娘子。
所幸,瑞哥儿是个好的。
温老太太安慰自己。
“既是母亲安排的,儿媳自无不妥。”
向氏按下心绪答了话。
将向氏的反应尽收眼底,温老太太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
身为宗妇,不仅要会管家,更要学会忍,学会,大局为重。
平静地扫了一眼嘴巴都快咧t到耳朵後去的薛氏,温老太太重重地将手中的白玉十八子摔在了桌上。
满堂噤声,薛氏抖得厉害。
“同样是姓温的孩子。”
“甭管是哥儿姐儿,还是嫡出庶出。”
“既是同根而生,自当同气连枝。”
温老太太的眼神从下首的几个儿子儿媳身上瞟过,言语中,意有所指。
“往日在临安,有些不大要紧的事我这老婆子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可如今,咱们是在盛京!”
“不喜欢,可以!但苛待,却是不行!”
“同文。”
“你可明白?”
温老太太点了名问,温同文匆忙起身。
他朝温老太太拱了拱手,腰,弯得愈发低了。
“回母亲的话,儿晓得了。”
这边得了满意的答复,温老太太自将目光转向了二房与三房。
薛氏本就个外强中干的,方才被温老太太那样一唬,哪有不应的。
至于陆氏,她更是对温老太太唯命是从。
所谓打一个巴掌给一个甜枣,警示完衆人後,温老太太又命婆子把提前备好的东西交给了各房大娘子。
哥儿们是清一色的文房四宝;
姐儿们是清一色的头面首饰。
样式虽有不同,可实际差别却几乎没有。
向氏感慨着温老太太的洞若观火回到了宜秋院。
她才坐下,庞妈妈便捧了一斛南珠递到了她面前。
“这是老太太晚饭後差嬷嬷送来的。”
“说是给筠姐儿的。”
轻拈起一颗南珠在手中摩挲。
质地浑圆,个大饱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