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衡站在一侧,想偷笑,奈何被姑娘逮了个正着,只好抿住嘴,憋笑。
平复了心绪,又去寿康堂吃完温静好一行人的接风宴,温聆筝这才回到了图南院。
才从刘氏罗锦铺回来的摇光早已候在院中,一见温聆筝回来,便迎了上去。
摇光与玉衡交换了眼神。
玉衡接过姐姐递来的披风,向门边走去。
榻边,摇光一面伺候温聆筝净手,一面道:“正如姑娘所料,刘裁缝姑嫂二人如今的处境很是不好。”
自太宗继位後,襄王其人深居简出,坊间关于他的传闻甚少,饶是上辈子温聆筝也并没接触过几回。
可恭王却实实在在是个小心眼的。
那件事虽说根源在李彻身上,但李循毕竟性命无虞,只是不痛不痒地被官家罚了三年俸禄。
恭王是绝不可能因此去与襄王闹翻脸的。
又忍不下那口恶气,只能去找刘裁缝一家的不痛快。
“你可将我的簪花和话带给她了?”
“自是给了的。”
摇光叹息了一声:“说来那刘裁缝也是可怜人。”
“父母早亡,与长兄相依为命,兄妹打拼多年好不容易挣出一份家财,却不想前些年兄长参了军,就此埋骨北境了。”
摇光打量着温聆筝的神色,犹疑了片刻才低声道:“刘裁缝说,她兄长是宣仁三年冬走的。”
温聆筝一愣,拉住摇光的手:“刘裁缝的长兄投的是裴家军?”
摇光点了点头。
“刘裁缝说,那年她兄长还曾寄信回来呢!”
“说是情形大好,没想到最後却……世事难料!”
摇光长吁短叹的,温聆筝却陷入了沉思。
眉拧成了一团,她敏锐地察觉到了什麽,可却又偏偏像雾中观山,辨不真切。
“她可还说了什麽没有?”
摇光想了想,道:“她只说刘氏罗锦铺的生意是做不下去了。”
“到三味斋来做掌柜的事她会考虑,不过要待她送嫂嫂侄女回乡後再来回姑娘的话。”
心头一颤,温聆筝忙拉住摇光。
她起身下了榻,连鞋都未来得及穿,走到书案前,提笔写下了八字。
将信塞到摇光怀中,温聆筝的神色很是凝重。
“摇光,天黑了我出不去府。”
“这封信你务必送到刘裁缝手里!”
摇光被温聆筝沉下了脸色下了一跳。
她抿着唇,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同寻常:“姑娘放心,我们一家都是忠于姑娘的,我让我阿兄亲自去走一趟。”
摇光玉衡的老子娘都是齐府的家生子,是昔年跟着齐氏陪嫁到温家来的,籍契身契都在齐氏手里,如今自然归了温聆筝。
他们的忠心,温聆筝是信得过的。
摇光拿了信,脚步匆匆朝外院去,玉衡掀帘进来,温聆筝正坐在窗边沉思。
银月似水,倾泻了一地,落在姑娘身上,话本中的惊鸿也有了影子。
玉衡将窗掩了些许。
“姑娘,方才老太太身边的任嬷嬷来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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