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收到信,清荣已经动身,往长安来了。”他刚得了这个好消息,立即就来告诉白雪柔,说话间看着她,果然见她眼睛睁大,原本有些漠然的表情几乎立即就鲜活起来。
清荣正是白雪柔的幼弟,比她小三岁,今年十八,拜大儒为师,常年在外游学。
“清荣要来了?”白雪柔惊喜道。
“嗯,师傅收到消息,有心想跟师娘来看你,但到底不喜长安,正好清荣游学归家,就叫他来看看你。清荣跟信先後动身,眼下信已至,应该已经在半路上了。”
凌峋说话间从袖中取出信给白雪柔。
他说的是他那封信上的内容,一同来的自然还有白雪柔的信。
白雪柔拿到手後就去拆信,看後不由的就落了泪。
信里是父母二人对她的关切叮嘱,分别大半年,二老都十分惦念她,但爹爹的性格和她相似,都不喜麻烦,所以不愿来长安这旋涡之中,娘对爹爹这一点有些嗔怪,却也让她谅解。
看到这里,白雪柔就又忍不住笑了。
父母的恩爱如初,很好的治愈了她心中的沉闷。世间固然有凌峥那样的人,却也有自家爹娘这样的,互相体谅,互相理解,互相陪伴。
凌峋看着,心里总算舒了口气。
这些天白雪柔的心情一直都不太好,他不免担心,一开始白雪柔称病只是不想理会凌峥丧事的托词,可在这样下去,积郁不解,只怕真的要病了。
“清荣要来,嫂嫂看他住在哪里合适?外院多的是院子,咱们给他选个住处。不如住在我隔壁?”凌峋借机道。
他继承爵位後,因为尚未娶妻,所以直接搬到前面正院。
正院隔壁的院子地段位置自然是极好的。
白雪柔细致的再看一遍信,一个字都不想遗漏,边轻轻摇头。
“不妥,家里在长安也有宅院。”她说。
“也好。那就提前收拾一下。”凌峋又说。
“嗯。”白雪柔轻轻应了声,心情几乎在瞬间就变好了。
“那宅子还是爹爹在长安做官时置办的,都好些年没住人了,虽然年年都有维护,但到底少了些人气。”白雪柔想着说,“我明天就去看看。”
“我本想和嫂嫂一起去,可还有事。到时候我去接嫂嫂可好?”凌峋笑着问。
白雪柔的心情总算好起来了,他看着也高兴。
“自然好。不过你既然忙着,就不用去了,有护卫在。”白雪柔说,知道他是担心她。
“不碍事,我本就要出城去,待下午回来,应该刚好顺路。”凌峋道。
白雪柔想了想,说了句也好。
有了这件事,白雪柔总算振作起来,第二天还特意去跟邬氏说了一声。
虽然邬氏现在已经不管事了,但到底是长辈,若无必要,白雪柔还是会维持对她的尊敬礼节的。
邬氏心中感念,从凌纪安去世後,府中的姨娘对她便多少有些怠慢——
凌纪安没了,上位的凌峥和她又没什麽关系,她们自然懒得再给这个主母颜面。
邬氏自然知道她们的想法,虽说不在意,可如此情形下,白雪柔还跟从前一样,就很难得了。
邬三娘倒不觉得这有什麽好称道的,孝顺长辈,这不是理所应当的事麽。但却也知道理所应当和会不会这麽做是两回事。
白雪柔此人,要麽是心机深沉,要麽的确是柔善。
听说白雪柔要去收拾白家的宅子,为了弟弟的到来做准备,邬三娘并不在意。倒是邬氏,听後想了想,揽着邬三娘道,“这丫头成日陪着我在府里闷着,也闲着没事,若不嫌弃她笨手笨脚,不如让她去给你帮帮忙如何?”
邬三娘心里有些不愿意,但邬氏开了口,她还是立即乖巧笑起,期待的看着白雪柔。
邬三娘是打着为邬氏侍疾的名义来的,自然不能随意玩耍,之前凌峥没出事的时候,还能应邀亦或者是跟着白雪柔等女眷出去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