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三娘近日去赴宴,不知道多少人朝她打探关于凌峋的事情,话里话外都泛着酸呢。
邬氏哑然,这些事她自然明白,可她没想到邬三娘竟然也清楚。
但这件事又哪里是想的那麽容易的呢。
别提一开始凌峋就拒绝了,便是真做了侧室,能否诞下子嗣,也要看凌峋的意思。
而且喜爱,等到受到冷落滋味,幽怨也就随之而来了。
她心下叹息,最终什麽都没说。
邬氏安慰着邬三娘,好一会儿终于勉强将人哄好,让她去洗漱,又重新梳妆换衣,一身整齐後,眼瞧着雪总算笑了些,却也没停。
邬三娘感觉过去了好久,白雪柔却还不见动静,不免忐忑她会不会来。
邬氏却道还早呢,而且白雪柔答应了的就一定会来。
果然,到了申时,婢女来报信,白夫人来了。
白雪柔披着狐裘披风,柔软的毛领将风挡在外面,一路进了徽音院,擡眼一瞧,邬氏竟在廊下等她,不由笑起。
“母亲怎的出来了。”她脚下快了两分。
“不急,慢些。”邬氏忙道,又说,左右在屋里没事,想着出来看看雪景。而後引着白雪柔往赏梅的花厅行去。
屋内地龙烧的热烘烘的,单开了两扇窗,可以将外面的景致收尽眼底。
白雪,红梅,屋檐斗角都在雪中模糊了,的确是好景致。
只是屋内几人都没心思赏。
邬三娘乖乖跟在邬氏身边,提着心等她说完想请白雪柔代为说情的话,又提着心去看白雪柔,担心她拒绝。
“此事,不成。”白雪柔摇头。
邬三娘心一沉,邬氏也一怔。
她一直觉得白雪柔应该不会拒绝,毕竟只是一句话的事情,她素来好说话。
但没想到竟然会如此。
白雪柔知道这件事为难,但再为难也要解决,总不能一直拖着。
她对两人说了自己的想法——
凌峋丝毫没有这个意思,那她就不会勉强他。
“我若去说,只会叫他为难。”白雪柔对两人说,正因为凌峋在意她,她在不能如此折腾两人的情分。
“母亲,抱歉。”她说。
邬三娘一时恼恨,觉得白雪柔就是不想帮忙,一时又因为听着白雪柔的话有些怔,忍不住想,大概就是因为白雪柔这样把凌峋放在心里,所以凌峋才会如此尊敬她吧。
邬氏也有些沉默,末了叹了口气。
“是我为难你了,罢了,此时不提了。”她说。
白雪柔心下一松,这件事在总算过去了。
只是被拒绝到底有些尴尬,因此,她没坐一会儿就告辞走了。
“罢了,终究是你和他没缘分。”邬氏说。
邬三娘忍不住又哭了,但大概是下午的泪流的太多了,她只哭了一会儿就停了。
“姑母,我想再试试。”她说。
终究不肯就这样放弃。
过年还有些时日,邬三娘想做最後的努力。
邬氏看着她,叹着气没说什麽。
白雪柔去了徽音院的事情,凌峥醒来後就知道了。
眉微皱,想也知道邬氏两人会同白雪柔说什麽,他顿时有些不高兴。
一是恼他已经拒绝的这样明白,两人还不肯死心。
二是恼她们找了白雪柔,担心白雪柔回头会劝说他,她总是这样心软。那个情景他只是一想,就恼怒。
心上人不知道自己喜欢她,还要劝自己娶妻,还有比这更糟糕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