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跟白雪柔定下约定,不能过量。
凌峋那边传了信,说已经忙得差不多了,白雪柔就让上菜,自己则在一边看榴花,想从茂密的树冠里寻到到底有多少朵花,可数来数去,每每数到一半就乱了套。
她也不觉得烦,反倒兴致勃勃的跟几个婢女们说笑,让跟她一起数,全然当做玩闹。
最後还打赌,谁最先数对,有赏。
婢女们立即来了兴致,在哪儿叽叽喳喳的数了起来。
凌峋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热闹的一幕,擡手示意下人不要打搅,他擡步走进,瞧见白雪柔满头乌发盘成高髻,玉白的颈子修长,着淡粉上襦,配青碧襦裙,臂间挽着玉色飘带,亭亭玉立若一支荷花般,心尖不由就有些热。
近来他梦的越来越多了,总也睡不好,特意叫了大夫来看,大夫说的委婉,意思却清楚——
意思就是他现在越来越年长,身体难免躁动。
也就是说,该找女人了。
凌峋没说什麽,只是叮嘱的大夫不要对人说。
他尤其不想让白雪柔知道。
凌峋下意识想移开眼,却又不舍,还是看了回去。
做梦,就做梦吧。
“这是数什麽呢?”听着那边数数的声音,凌峋片刻的时间就整理好了心绪,温声问。
他从回了长安就一直很忙,管辖北境还有去年收取的大片地界,
因着半年他忙于征战,有不少地方出了漏子,凌峋填补的同时,治理的越发认真小心。
他有野心想登上那至尊之位,却也想着能力所能及的让百姓过的更好。
左右他也对那些享受玩乐什麽的不感兴趣。
既然不能整日和嫂嫂呆在一起,索性用来处理事情。
婢女们一惊,只顾着玩闹,都没发现他来了,几人忙转过身矮身见礼,道,“拜见王爷。”
“起来吧。”对着白雪柔身边的这些婢女,凌峋一向很好好说话。
衆婢女这才心里松了口气,起身间往左右退开,给主子留下说话的地方。
“你来了。”白雪柔转身笑道。
原本她对骤然成了镇北王的凌峋还是有些顾虑的,但这大半年的时间里,凌峋待她依旧,甚至越发温和周到,堪称尊敬,久而久之,她也少了不少顾虑,越发自在起来。
“我跟她们说着玩呢,让数这石榴树上有多少朵花,可数来数去,总也数不清楚。”她解释说。
凌峋就也过去看,白雪柔爱花,她既喜欢春日的桃李,也爱夏天的荷花榴花,秋日的桂花亦是喜欢,待到冬日,便是腊梅山茶等。
只要美好的东西,她都喜欢。
“我也来看看。”凌峋看着白雪柔的笑颜,想她的日子越发自在了,挺好的,便也上前凑热闹。
可这样大一棵树,虽然相比茂盛的树冠来讲,初绽的榴花没那麽多,却也不是轻易就能数清的。
凌峋也不能,这般数来数去,总有遗漏,引得白雪柔不由发笑。
待到膳食的香味散开,白雪柔忙说,“好了好了,不数了,走,用膳。”
凌峋从善如流的和白雪柔一起过去坐下。
婢女们拎着食盒,一道接一道的呈上,有下人来验毒,然後才能入两人的口。
白雪柔挽袖,为两人倒了酒。
“新送来的果酒,酒味小,很有些果子的香甜。知道你不爱喝,咱们呀,意思意思就好。”她笑道。
“我尝尝。”凌峋很给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