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想这个可能,凌峋便牵肠挂肚,如何也放心不了,安心不下。
白雪柔失笑,“我有什麽好辛苦的,都是他们来讨好我。”
“怎麽会不辛苦,嫂嫂本该开心自在,却要因为家里的事情思虑这样多。”凌峋认真道。
听着他理所当然的言语,白雪柔怔然,驻足看向他。
凌峋回看,问,“怎麽了嫂嫂?”
白雪柔只是看着他,心中颇多感慨。
人与人都是不一样的,像这种为了家中思虑劳烦,有人觉得理所当然,有人却总觉得辛苦了她,觉得她委屈。
“没什麽,我只是在想,王爷这样会体贴人,以後和妻子相处的时候也要如此才好。”白雪柔笑道,“我总想看着你夫妻和睦,恩恩爱爱。莫要如我和你兄长一般。”
夫妻要和睦,最要紧的不是如何的温柔体贴懂事,而是能想到对方的不易,对方的辛苦,对方的委屈。
而不是事事都觉得理所当然,看不到对方的付出,久而久之,这段感情就到头了。
“嫂嫂觉得我这样很好?”
“当然。”
然後白雪柔就看到凌峋对她笑了,那样盛的容貌,一时竟让她有些目眩。
还好凌峋平时沉静内敛惯了不怎麽多笑,她忽然想到。不然他的追求者只怕会躲到数不清。
“我与嫂嫂相处惯了,所以事事能贴心,和其她人可未必。”末了,凌峋说。
白雪柔听着,总觉得这句话有所深意,但凌峋又好似只是随口一说,她便也没有多想。
“到时候多多相处就好了。我与你也不是一开始就习惯的。”
但他不想习惯。
凌峋想着,面上微微一笑,不动声色的转开了话题。
这般说了许久,直到说的差不多了,两人才分开休息去了。
第二日白雪柔特意早起,带着些困倦和凌峋用完早膳。
凌峋还要赶回长安去,她自然要起来送他,要不然白雪柔是要多睡半个多时辰的。
凌峋看了心里不舍,但即将分别,又想和白雪柔多相处会儿,就没说,待要走了才道,“嫂嫂回去再睡会儿吧。我过些时日再来看你。”
白雪柔嗯了一声,叮嘱他路上小心,而後含笑看他一扯缰绳,率衆亲卫疾驰离去。
她其实不怎麽喜欢突如其来的打扰,会让她觉得烦躁,但凌峋是不同的,两人的相处总是愉悦,是以,只是听闻他出现,她便被回忆带的也快慰起来了。
回去後她又睡了一会儿,但补充的睡眠总是不如一个充足的睡眠,是以白雪柔去打麻将的时候不免还是有些倦怠。
今日伏蔚还在,并且又多了一个虞楷,他是跟着他嫂子来的,美其名曰拜见长公主,但微的是谁,这里的人都知道。
对于两人出现,白雪柔也不稀奇。
这都是这半年来常有的事情了,但凡她出门,三次有两次都能遇见两人。
两人也不过多打扰,只是忍不住一眼接一眼的盯着白雪柔看。
白雪柔不为所动,连看也未曾多看,只是自顾自的玩着牌。
“怎麽这样困倦,昨晚又熬夜看话本了?”玉城长公主对白雪柔有些了解,笑问。
她现在有钱有闲,上面又没人管束,养大的孩子又争气,日子过得比她还舒服。甚至可以说,全天下日子比她舒服的也没几个。
每日最大的烦恼就是给自己找乐子,打麻将,看话本,听曲,听说为着她喜欢,镇北王特意命人寻了一班子人养在王府。
白雪柔支着腮,摸了张牌打出去,说,“不是,王爷昨晚来看我,早上送他起早了些。”
闻言,别人不如何,虞楷却心下一动,从这平淡的一句话中品出了一些尤其的亲昵来。
甚至还有些暧昧。
若不是知道两人的关系,听到这话,不会觉得是叔嫂,反倒会以为是夫妻。
虞楷觉得自己这个想法有些荒谬,镇北王凌峋因早年的照顾一直对嫂嫂白雪柔格外敬爱这件事人尽皆知。
怎麽会发生他想象的那件事。
可万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