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柔看过,也同不少人说起过,但感觉只是平平,反倒叫她想起了凌峋——
这些人,连凌峋半分都不及。
惊觉这个念头之後,白雪柔心中顿时乱了,匆匆掩了心思不敢再想,但偶尔一人或是夜深人静时,却总是不由想起凌峋。
她苦恼过,暗道自己真真是着了凌峋的道。
如此几天之後,白雪柔自欺欺人的决定顺其自然。
她也不知道该不该答应凌峋,那就走着看好了。
看两人的缘分吧。
白雪柔在落仙观住了十馀日,几乎日日都能收到凌峋来信,在月末前回了长安。
凌峋能感觉她安静下来,不再焦躁,也不再隐约的抗拒烦恼,反倒让他有些乱了阵脚。
他小心翼翼的观察了好几天,察觉白雪柔并不抗拒,才放下心。
不过这果然是白雪柔会做的选择,将一切交给时间。
凌峋想。
两人的相处在经过好长一段时间的别扭後,渐渐在磨合中恢复成之前的样子,但又比从前多了些说不上来的感觉。
似亲昵但又差了些,若隐若无的暧昧,浅尝即止的总让人有些心痒。
在这种氛围中,不知不觉,就到了五月。
即白雪柔生辰後,又到了凌峋的生辰。
白雪柔的生辰都大办了,凌峋的自然不会不办。
王府早早就放出风声,并且开始忙碌起来,这般到五月二十一那天,王府空前的热闹。
大多还是白雪柔生辰那日的人,不过她生辰的时候,来的更多的是女眷,今日却是朝上的重臣还有世家显贵们都来了。
王府外那条大街马车几乎都要放不下。
这次白雪柔盯着,没再让凌峋搞出什麽席位并肩的事情来,稍次了一些。
待到开宴,先是唱礼,能坐进这宴客厅中的客人们的礼物一一被礼官唱出,至于那些坐不进这里,被安排到别的地方的自然也就罢了。
各种奇珍异宝争奇斗艳,让白雪柔大开眼界。
世家大族送礼,不在富贵,而在底蕴,说白了就是一件东西只是贵了还不行,还要有来头,有出处。
总之,都是好东西。
礼物过後,宴会才真正的开始,歌舞起,衆人恭贺。
白雪柔随着举杯,看凌峋饮下杯中酒,目中不觉有了笑意。
一晃眼,凌峋已经满十八岁了啊。
男子二十及冠,但以他的地位,谁能给他加冠,想必只有那天下之主的位子,才能配的上他。
凌峋不爱饮酒,衆人皆知,自然也不会有人不长眼的劝酒。
之後大家看看歌舞,一番闲聊,酒到酣时,有人亲自执了琴来弹唱,男子跳的胡旋亦不逊色,有少年男女不甘寂寞,上前献舞。
弹奏,跳舞,舞剑等等。
与其说是献媚,不若说是斗技。
如此你来我往,宴会越发的热闹。
白雪柔都弹了一首琵琶,凌峋亦奏了一曲琴,引得衆人赞叹,被他压下。
“明知自身琴艺没有他们说的那般出衆,可被这样夸赞,我还是不由生出飘飘然之感,只觉事实就是他们说的那样。如此,真是可怕。嫂嫂,我真担心有一日,自己会变得自大,看不清自己。”
人声鼎沸中,侍候的婢女听到王爷如此说。
“王爷时常自省,自然不会如此。”
“嫂嫂倒是对我有信心,可人心易变,我自己都不能确定。”凌峋道,“所以,嫂嫂记得看着我,时时提醒。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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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到了到了,总算到这个剧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