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着急忙慌地把法里内利搬上沙发。
珍妮给阿贝拉一百法郎去叫医生,爱德蒙则挽起袖子,给法里内利做急救。
“还有气儿吗?”
“有。”爱德蒙安慰道:“别急,去厨房冲盐水和柠檬水,再去二楼拿嗅盐。“
珍妮和芳汀立刻去办。
医生来前,法里内利便悠悠醒来,看到一个英俊的男人关切道:“还好吗?哪里不舒服?”
他一定是汤德斯先生。
法里内利被自卑淹没——他怎麽比得上人家。
芳汀端来冲好的柠檬水和盐水,爱德蒙劝法里内利喝上几口:“这能让你舒服点。”
“你是医生?”
“我以前是水手。”爱德蒙给递来糖果让法里内利压一下味,“海上出事只能自救。”
“醒了?”珍妮举着鼻烟壶,“还要吗?”
“不必了。”爱德蒙见法里内利的脸色还好,“吃了饭没?”
“我在减肥。”法里内利不好意思道。
“减肥也得吃饭啊!”
“年纪大了,吃一点就胖。”他还是阉伶,好在是天阉,没後天手术的容易发胖。这麽一想,法里内利更自卑了,“谢谢您。”
汤德斯先生也很好看,是那种绅士的,带了点男子气不太具有攻击性的好看:“您挺白的。”
水手们是小麦肤色,可汤德斯先生白得有些不自然。
“做生意的哪有不被陷害的。”爱德蒙轻描淡写道,“关几年都算是好的,我们那儿没进过监狱的都是稀罕人。”
法里内利联想到行业里的倒霉蛋们,心有戚戚道:“这年头没容易的事。”他又看向珍妮,“您会看来《阁楼魅影》的首演吗?”
“想去但没机会。”爱德蒙看出这人喜欢珍妮,“有我讨厌的人从中阻拦。”
“我能帮你调换位子。”作为剧团的摇钱树,这点权力还是有的,“您看起来不缺钱。”
法里内利意识到什麽,表情变得尴尬起来。
不缺钱的爱德蒙不敢看首演的理由只有两个——那人位高权重;那人是意大利剧院的股东。
“谢谢您的好意,但我不想麻烦您。”爱德蒙体贴绅士到让法里内利内心不安。
好在这时,医生来了,给法里内利看过开了补给便走。
“我把请医生钱给您。”法里内利抽出一叠钞票。
“不必了,上门是客,我怎麽能……”
“请您务必收下。”法里内利也很坚决,“我不告而来,还给您添了麻烦。”
“好吧好吧!”爱德蒙收了钱,想送法里内利回家。
临近出门,法里内利终于想起此行的目的,掏出一个精致的盒子:“你把礼物退回来了。”
“无功不受禄。”珍妮摆手拒绝了他,“作为歉礼,这太昂贵了。”
“我的心意比珠宝昂贵。”法里内利请求道,“您收下吧!”他又向爱德蒙求助,“求您劝她收下礼物。”
爱德蒙看看珍妮又看看法里内利,里外不是人:“我……我尊重珍妮的意见。”珍妮松了口气,法里内利却垂着眉叹气。“也许你换个礼物她更容易接受心意。”
“好吧!”法里内利收回盒子,心里发凉,放盒子的地方却微微发烫,“你喜欢什麽。”
“不太贵的实用东西。”珍妮能想象今後收到来自法里内利的礼物,“心意到了就行,不必多次强调。”
“好吧!”法里内利听出珍妮的言外之意,更失落了,“我会找些合适的礼物。”
他婉拒了爱德蒙的送客邀请,搭车走了。
珍妮终于松了口气,回客厅时发现对方的化妆盒落在这里。
“《阁楼魅影》的首演日给他送去。”爱德蒙瞥见珍妮拿着一件家里没有的东西,猜到是法里内利的,“那位先生是演员吧!长得不是一般漂亮。”
“意大利剧团的首席,巴黎的社交界称他为‘剧院里的阿多尼斯’。”
爱德蒙点了点头:“人如其名。”他看着珍妮的脸,对方的眼睛盯着精致的化妆盒,“他对你非常热切。”
“我不懂他喜欢我啥。”
“我懂。”爱德蒙微微一笑,“你们瞧着……”他的笑容慢慢消失,住了嘴,默默上楼。
珍妮目送着爱德蒙离开,叹了口气,把法里内利的化妆盒放进包里,省得首演的那天自己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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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我的书快看完了!下月开始爆更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