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伦蒂娜震惊得无以复加。她没想到有人送礼还包含恶意。
这……
这还算是礼物?
刚才还爱不释手的漫画此刻成了烫手山芋,但瓦伦蒂娜的家教让她做不出把别人的礼物当面扔掉的无礼之举。
“哈哈哈!”维尔福夫人被女儿的错愕乐得前仰後合,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不自然的红晕,“你可以试着写下漫画後的测试,写完後找我拿正确答案。”她把还在呆愣状态下的女儿揽入怀中,不断亲吻着女儿的发顶,“你要是急着看书就回楼上去吧!”说罢还将《阁楼魅影》的剧本递给女儿。
瓦伦蒂娜起身向珍妮行了一礼,拿着漫画回到自己房里,但没有把写着答案的《阁楼魅影》一并带走。
“真可爱啊!”原着里的瓦伦蒂娜是个忧郁善良的少女,此时她有母亲爱着,外婆护着,看起来乖巧可爱,远不像原着那般孤苦无依。
“她是我的喜悦。”维尔福夫人的脸上浮现出淡淡忧伤,“可惜摊上我这样没用的母亲,瓦伦蒂娜比同龄的小孩更乖巧些。”
“您给了她独一无二的爱。”珍妮安慰道,“有个早慧的乖巧女儿是何等幸福的事儿,您说瓦伦蒂娜是您的喜悦,而您又何尝不是瓦伦蒂娜的喜悦。”
她坐到维尔福夫人身边:“您瞧,我高高兴兴地来,聊了几句却惹您忧伤,这倒显得是我不对,不像是来交朋友的,而是来结仇的。”
“这怎麽是你的错。”维尔福夫人急得咳嗽几声,“怪我跟您没聊几句就开始抱怨。”
珍妮替维尔福夫人顺了顺胸:“说明您没拿我当外人,也是真心想和我做朋友。”
维尔福夫人缓过了气,看珍妮的眼神也比柔和。
“您是有哮喘症吗?我看您情绪激动便容易咳嗽,呼吸不顺。”
“老毛病了,以往去巴涅尔的温泉疗养过,但效果怕平平。”
“巴涅尔?那不就法国与西班牙的交汇处?”好家夥,西欧人这时就爱去南欧独家。
“您去过那儿?”
“听说过,但去过。”珍妮胡诌道,“我先生是马赛人,说把今年的生意弄得差不多了,就带我去南部独家。”
“马赛那儿……我记得有好几个加泰罗尼亚村。”维尔福夫人眼睛一亮,“这不巧了,我和我先生也是马赛出身,这真是上帝的旨意。”
说罢她又眉头一皱,突然变得多愁善感,“天知道我多想回到马赛。”
“按理说我不该对您的健康多嘴,但地中海的气候更适合养病,而巴黎伫着太多烟囱,对您的健康没有好处。”珍妮装出好奇的样子,“维尔福先生没想着送您去马赛修养?”
“我毕竟是检察官夫人。”维尔福夫人苦笑道,“哪有丈夫在这儿,妻子却回老家养病的道理,这会让外界以为我们不合。”她让女仆送上点心,提到在意大利剧院发生的事儿,“唐格拉尔夫人不是邀您去德。埃斯巴侯爵夫人的沙龙吗?您打算什麽时候去?”
“不知道,唐格拉尔夫人自那一别就没联系我,我也不好贸然去问。”
“不如我为您引荐吧!”
“这不好吧!”
“没事儿,我母亲和德。埃斯巴侯爵夫人略有矫情,打个招呼也不是什麽很难的事儿。”维尔福夫人见珍妮的情绪有点不对,很疑惑道,“你怎麽了?是觉得麻烦到我了吗?”
“不是,我是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儿。”珍妮的拘束引得维尔福夫人更好奇了,“嗨!这真的,难以开口啊!我想,我还是不要去德。埃斯巴侯爵夫人那儿了,不然会给你添大麻烦。”
“所以是什麽事儿啊!”
在维尔福夫人的不断追问下,珍妮犹犹豫豫道,“我和我先生有个如师如父的神父,他和斯帕达伯爵是德。埃斯巴侯爵的好友,恰逢我近期要写个中国题材的小说,所以找神父问了巴黎的中国通,打算去拜访一下。可不巧嘛!那中国通就是德。埃斯巴侯爵。这实在是……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