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琛一路带她行至上次待客的正厅,沈管家早就候在那里,见他们过来,便径直将人待到一院落处,他对着两人恭敬颔首道:“国公爷在书房内等候二位。”
沈伯屹的书房极为大气,两人进去後,便见到沈伯屹从书案後走出来行礼:“殿下千安。”
“快起来,今晚孤还要多谢泰山大人出手相救。”江琛连忙虚扶了一下,沈伯屹顺势起身,“此乃臣之本分。”
双方相互客套完了,沈伯屹这才沉声问道:“不知太子今晚,为何会出现在贺府?”
此话一出,江琛眸色一闪,答道:“既然屋里都是自家人,那便也不必遮掩,今夜都是孤不好,因在夏京时,时常同子望聊起太子妃幼年趣事,今儿个路过贺府,便想着让太子妃带孤进去瞧瞧,不曾想竟招惹了祸事。”
说到此处,江琛擡头看向沈伯屹,眼神锐利:“泰山大人可知,这埋伏在贺府的,是什麽人?”
沈伯屹被江琛探究的目光盯着,却没有丝毫情绪波澜,他并未直面江琛的话,而是转头看向沈语娇:“当年贺府倾覆惨状殿下不知也属正常,但当年江南却无人不知,贺府向来是不能再去的禁地,姣姣今日带着太子进去,实在胆大妄为!”
沈语娇面对沈伯屹也毫不瑟缩,她直直对上沈伯屹的目光:“今夜多谢父亲相救,只是。。。。。。贺府虽为禁地,但却藏匿那麽多的杀手,此事姣姣实在不知。”
“沈家自你幼时便延请名师教导,却不曾想,你如今身为储妃不懂得规劝太子,身为人子对父亲尽是忤逆之言,看来,我沈家还是没能把你教好。”
沈语娇闻言蹙眉,她自小父母恩爱,对她的教育也是以亲子平等的态度,此刻成国公的话让她很是不适:“我究竟是沈家的女儿?还是沈家献给皇家的礼物?”
难道在成国公的眼里,沈小姐便只是他的一个作品吗?
“放肆!”
眼看着两人要吵起来,江琛上前一步将沈语娇挡在身後,“国公爷,孤说了,今晚入贺府,是孤的主意,无论是孤,还是父皇母後,都对太子妃十分满意,国公爷又何必迁怒?”
太子在中间打圆场,沈伯屹倒是不好再苛责沈语娇什麽,他对着江琛微微颔首:“是臣失礼。”
江琛将人护在身後,对着沈伯屹道:“既然国公爷不愿告知埋伏之人的身份,那孤便先带着太子妃先行离开了,告辞。”
两人正转身欲离开,便听得沈伯屹在身後说道:“今夜天色已晚,殿下不如歇在沈府,府外。。。。。。怕是不甚安全。”
“也好,”江琛感受到手心传来的信号,朗声道:“那便叨扰了。”
侍候梳洗的小丫鬟退了出去,屋内只剩下两人,沈语娇这才将刚刚更衣时藏起来的信件拿出来,江琛见她如此鬼鬼祟祟的模样,不免好笑:“屋里就剩我一个了,你这是在躲着谁?”
“那也得小心些,”沈语娇踮着脚走回床榻,将两叠信合到一起:“江南这地方,表面看起来平静,实际上哪哪都不安全。”
“那你还要留在国公府?”
沈语娇一边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一边道:“能进沈府的机会不多,我还想再去沈小姐的书房看看。”
说着,她从信中取出信纸交给江琛,转头又去拆另一封,如此这般重复十几次,两人才开始借着微弱的烛光研究起来。
可这信上的内容,两人只看了一遍,心中便是大骇,江琛摩挲着那信纸上的暗纹,心中怒意已有滔天之势,沈语娇这会心中也不大好过,她将信纸从江琛手中取回,忍不住叹息:“怪不得贺将军一定要将这些证据拿到手。”
也怪不得,贺府一直有人在暗中埋伏,这信中所写的内容一旦公布于世,大夏朝廷必定要有大乱。
烛光之下,江琛眸色深沉,里面倒影着的不知是远处跳动的火苗,还是他心中难掩的怒火,沈语娇将信妥善收好,擡手覆在江琛的肩上轻声道:“你想做什麽,便去做吧。。。。。。”
哪怕倾覆朝纲,动荡朝野,去做你心中对的事吧。
“也不枉我们,来大夏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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