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羊羊,找地方休息吧。”澜太狼望着暗沉的天色轻声说道,她的目光有些游离,不似平日那般锐利。
喜羊羊立刻察觉到她状态有异,迅找到一处避风的山洞。
他小心地将她安置在洞口一块平坦的石头上。“在这里稍等,我马上收拾好。”
喜羊羊的动作比平时更加轻柔,带着不易察觉的关切。
待喜羊羊的身影没入山洞,洞口只剩下渐起的风声。
澜太狼沉默地坐着,视线落在不远处那只焦躁不安的小狗身上。
它想靠近,却又迟疑,只能在她脚边来回踱步。
忽然,澜太狼伸出手,不是轻柔的抚摸,而是带着某种下定决心的力度,握住了那只毛茸茸的前爪。
“父亲。”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
灰太狼的整个身子猛地僵住,耳朵竖立,难以置信地抬起头。
他的狗眼里瞬间涌上震惊、慌乱,还有一丝深藏的愧疚。
澜太狼没有看他,目光低垂,声音轻得像是在自言自语:“不能……不听狼将军的吗?”
这话问得没头没尾。
她不像在寻求答案,更像是在叩问自己的内心。
如果不知道这条傻狗就是父亲,她或许能更轻易地斩断与狼族的联系,无所顾忌地离开。
可偏偏知道了,知道他一路默默的守护,知道他眼中无法掩饰的关切,还有口袋里那封迟迟未拆的、来自弟弟的信、还有母亲滚烫的眼泪……所有这些陌生的牵绊,像无形的网,将她困在原地。
灰太狼的心脏被狠狠揪紧。
他看着女儿难得流露出的迷茫,喉咙里出压抑的低鸣。
他多想立刻变回原形,将一切和盘托出,可他做不到。
最终,他只能低下头,用鼻子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尾巴沉重地晃动了一下。这是一个笨拙的、属于小狗的安慰,却承载着无法言说的千言万语。
就在这时,喜羊羊从山洞里快步走出:“里面收拾好了,我们可以……”他的话说到一半顿住了。
洞口的气氛异常凝重。
澜太狼独自坐在石头上,眼神空茫地望着远方,仿佛迷失在某个遥远的思绪里。
那只小狗则安静地趴在一旁,同样沉浸在一片沉默的哀伤中。
喜羊羊的心微微收紧。他放缓脚步走到她身边,声音放得很轻:“怎么了?”
澜太狼眼底的迷茫只停留了一瞬。
就在喜羊羊担忧地看向她时,她忽然抬起眼,唇角勾起一个惯常的、带着几分戏谑的弧度,刚才那片刻的脆弱仿佛只是错觉。
“怎么了?”
她反而抢先一步,微微歪头,红色瞳孔里闪着狡黠的光,目光故意下滑,落在喜羊羊因为忙碌而微微敞开的衣领处,“勤劳的小羊老师这么看着我,是终于现我比天上的星星更好看了?”
喜羊羊:“!!!”
他原本满心的关切瞬间被这句话砸得七零八落,脸“唰”地一下红透,连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我是看你刚才……”
“刚才?”澜太狼打断他,若无其事地站起身,还顺手拍了拍衣角的灰尘,仿佛刚才那个失神坐着的根本不是她。
她向前一步,逼近喜羊羊,故意压低了声音,气息拂过他烫的耳尖,“刚才只是在想…你这只总爱多管闲事的小羊,肉吃起来是不是也这么鲜嫩多汁?”
这话说得又野又蛮不讲理,配合她此刻恢复如常的、甚至更胜以往的嚣张神态,仿佛刚才那个流露出一丝迷茫的狼只是个幻影。
喜羊羊被她的气息和话语逼得后退半步,心跳如擂鼓,又气又急,却在对上她那副“你能拿我怎么样”的表情时。
彻底没了脾气,只剩下一句毫无威慑力的:“……你再这样我真不管你了!”
“哦?”澜太狼挑眉,得寸进尺地伸手替他理了理根本没乱的衣领,指尖“无意”地擦过他的锁骨。
感受到手下少年瞬间的僵硬,她笑得像只偷腥成功的猫,“那可不行,我的专属坐骑要是跑了,后面的路谁抱我呢?”
说完,她不再看已经快要冒烟的喜羊羊,潇洒地一甩头,率先向山洞走去,步伐稳得看不出丝毫异样。
喜羊羊僵在原地,脸热得能煎蛋,看着那个嚣张的背影,半天才憋出一句:“…谁、谁是专属坐骑啊!”
而旁边全程围观的灰太狼,再次愤愤地啃起了地上的草茎。
这小子居然脸红了!我女儿果然最棒!
不对!重点错了!臭小子离我女儿远点啊!
喜羊羊我要把你清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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