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羊羊抱着澜太狼,步伐稳健,心却像揣了只没头苍蝇,在她方才那似无意又似有意的触碰下嗡嗡作响。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锁骨那片皮肤还在烫,仿佛被烙下了一个看不见的印记。
他试图将注意力集中在路上,目光却总是不受控制地垂下,落在她看似安睡的侧脸上。
夕阳的金辉温柔地描摹着她的轮廓,长睫投下细密的阴影,平日里那双锐利狡黠的红色眼眸此刻安静地阖着,竟显出一种罕见的、毫无防备的柔顺。
她……也有这样没有攻击性的时候。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迅掐灭。他立刻想起她刚才唇瓣擦过他锁骨时那微妙的触感,耳根刚褪下去的热度又“噌”地一下涌了上来。
不对!这都是假象!她绝对是故意的!
喜羊羊在心里大声告诫自己,试图重建起“负责的守护者”心防。
可怀里的温暖和重量是如此真实,她身上淡淡的、混合了草药与一丝清冽气息的味道不断钻入他的鼻腔,扰得他心绪不宁。
只是因为澜太狼她救了我,只是因为她受伤了…我对她好是应该的…
喜羊羊努力给自己所有的异常反应和额外关注寻找合理化的解释。
没错,就是这样,喜羊羊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
然而,当澜太狼在他怀里无意识地轻轻蹭了一下,寻找更舒适的位置时,他几乎是瞬间就调整了手臂的姿势来配合她,动作熟练得像演练过无数次。
做完这一切,他才后知后觉地僵住,这种下意识的、越“责任”范围的关注和体贴,连他自己都无法解释。
……只是怕她掉下去。
他苍白地对自己辩解。
走在一旁的灰太狼看着小羊那变幻不定、时而困惑时而坚定的表情,以及那红得几乎透明的耳朵,无奈地摇了摇尾巴。
这小子,心思都快写在脸上了,偏偏自己还在那里拼命盖戳否认。
喜羊羊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目视前方。不能再想了。
当务之急是安全到达师伯家。
其他的……其他的都不重要。
可就在这时,澜太狼似乎被林间渐起的凉风吹得瑟缩了一下,往他怀里更深地埋了埋。
喜羊羊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立刻停下脚步,小心翼翼地将澜太狼更紧地拥在胸前,试图用自己单薄的体温为她挡去寒意。
他甚至下意识地低下头,用下巴轻轻蹭了蹭她额前的丝,像一个本能的安抚动作。
做完这一切,他才猛地意识到自己又做了什么。
“……!!!”喜羊羊整个人再次石化,大脑一片空白。
我在干什么?!
怀里的澜太狼似乎被这细微的动静惊扰,出一声极轻的、带着睡意的呓语,气息温热地拂过他颈间最敏感的皮肤。
喜羊羊浑身剧震,差点同手同脚。
他再也无法欺骗自己。
那种不受控制的关注,那种越责任的体贴,那种因为她一举一动而掀起的惊涛骇浪,所有无法解释的情绪,似乎都指向一个他不敢深思、却已然悄然扎根的答案。
铃铛声依旧清脆,每一步却都像踩在他混乱的心跳节拍上。
喜羊羊抱着澜太狼,感觉自己像抱着一块滚烫的烙铁,又像捧着一掬易碎的星光。
方才那个下意识的、蹭过她丝的举动,在他脑海里反复播放,臊得他几乎想找条地缝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