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嘉被夸的害臊,话还未接,耳垂便迅速染上了一片红。
“我觉着还是老师做得好,皇祖母喜欢你,若是知道你对她那麽上心,她必定欣慰。”
毕竟她跟姑母长得那般像。
眼见着在寿康宫住了半月,耍心眼也到了时间,这几日顿顿按时服药,伤口好了不少,她也计算着要走了。
因为教养女官要考察功课,明嘉便暂时停了两日去找她。
没有明嘉的日子,瑜安就是顺当在宫里陪着太後。
“太医说换了副方子,你也好了不少,干活的时候还疼吗?”
“不了,好了很多。”瑜安笑答。
太後坐在上首,深深瞧着她,嘴边似乎含了很多话,却未将一句说出口。
她总觉着,太後是透着她看旁人。
“皇帝子嗣少,妃嫔也没有几个能跟我说上话的,你不若就多留在寿康宫几日,等伤彻底好了再回去。”
瑜安愣了愣,不由垂眸苦笑:“可瑜安已经在宫里住了半月,如再待下去,怕是传出去不好。”
“连哀家都不说,他们敢说什麽?难不成是纪家人催你回去管家?”太後微嗔。
瑜安连道不是,“家中有婆母和妹妹帮衬,无需我操心,她们也从未催过我。”
“那就是纪景和催你了?”太後自顾自说着,“他就是跟那徐云尽学了迂腐规矩,不近人情惯了……”
瑜安轻笑出声,见到太後在她面前如此轻松,又舍得当面打趣朝臣的模样,心安了不少。
人只有熟悉才会这样。
太後这是将她当做了自己人。
瑜安起身,行礼道:“太後这段时间对我多加照拂,瑜安感激不尽,瑜安知道,这是太後看重我才会如此,可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瑜安终得回去。”
“太後的恩情,瑜安永远记得,待日後若再做出了好看的绣品,瑜安必定进宫来看望您。”
太後咋舌,“做不出绣品也要来,我说过,只要拿着那根金钗,阖宫上下就无人敢拦你。”
瑜安不断点头,连说了几声好。
临走前,明嘉抽出时间道宫门口送别,瑜安笑她太正经,本就不是去多远的地方,何必。
明嘉:“等我这段时间把功课忙完,我就去侯府找你。”
瑜安笑:“公主不必兴师动衆,只要你想见我,派人传我一声,我进宫就好。”
两人各自嘱咐了几句後,瑜安就乘着马车离开了。
一辆马车带着她和宝珠,一辆马车里装的全是在宫里收到的东西。
回府後,瑜安叫宝珠挑了些,分别往晚芳院和荣寿堂送去。
纪姝从她到家时,就一直站在府门口等候着,见她确实气色好了许多,聊了些常话,就回去了。
沈秋兰念着她才遭过异常大病,便一直没将管家的事情放在她手上。
瑜安也懒得去管,加上纪景和几日在外忙着,落了几日清净,整日就是写写画画,然後有精神的时候,就坐在绣棚前绣一会儿。
认真用着药,身体养回了大半,纪姝见她如常,就扯着她外出溜达。
姑嫂两人去城南赏荷,去城西赶集,痛痛快快耍了一日後,在附近挑了一家生意特好的餐馆用饭。
餐馆内的陈设布置格外独特,立在楼上的走廊,对京城街道的景色一览无馀。
纪姝下楼去买点心,瑜安正靠在栏杆旁观赏着脚下风光,谁知恰巧就碰见了前来酬酢的裴承宇。
太後遇刺闹得太大,几近是京城人尽皆知的事情,裴承宇早有耳闻,可惜不得见,今日到时机缘巧合。
“伤养得如何?”
瑜安噙笑:“宫里一直好吃好喝伺候着,好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