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未看了眼表,似乎有着要紧事。
林希闭了闭眼,深深呼了一口气:“实在没办法的话,我做好重开的准备了。”
在看守所的一周除了参加看守所的活动便无所事事了,她是伤员,很多活动也没法参加,静坐的时间她早已想到了各种可能。
不就是死吗,死了那麽多次不差这一次。
这次不成功,下次再试。
反正除了死到活下去,林希无路可走。
而当她回神时,陆未正用复杂的目光盯着她。
那眼神,比看林希的丧尸冷,却又多了几分怜悯。
空气莫名安静,林希被这种情绪影响,忽然有些难受。
陆未语气中的疲惫难以掩饰:“别急着放弃。”
林希默默听着,她想辩解然而发现辩无可辩。
当她看到陆未眼里的无奈变成痛色时,她更开不了口了。
那种神情似乎不止关于她,像是无数遍回忆起所珍惜的人在自己面前毁灭。
陆未也是重生者,和没有家人朋友的林希不一样。
末日不仅一遍遍夺走他的生命,还让他的世界一遍遍崩溃。
陆未深呼吸平复了一下心情,有些无力道:“不要用无所谓的心态对待生命……让想帮助你的人感到无力。”
林希心里默默道:我自己也很无力。
但她还是没说出来。
不知沉默了多久,陆未调整完情绪,眼里恢复了平淡和冷静:“在等生物学方面的消息之前,还有些事情要做。”
林希:“还有什麽?”
“为我的辩护工作提供材料。”
恰在此时,会见室的门被打开,一位警员带着一个大白站在门口。
“你好,我是南华市立精神病院的医生。”
林希:“……”
她是真无语了。
陆未做了最坏的打算,如果检验不出病毒就开庭了,他唯一能努力的辩护方向就是检查林希是否有精神方面的问题,如果有医学证明林希有精神病,精神病犯人的定罪方向和普通人不同。
但希望渺茫,林希不觉得自己有病。
陆未却觉得她可能有病。
接下来大白对林希做了一系列的检测和问卷,最终的定论是:
“医学检验结果显示一切正常。问卷调查总结有轻度的被迫害妄想症和创伤应激综合症,但症状较轻,通常体现在情绪上,病人完全有正常工作生活的能力。”
听到结果的林希有一刻非常抽象地在想:
太好了,没病。
但是死刑。
陆未背对着她,不知道在想什麽。
大白扶了扶眼镜,看着林希道:“你的心理测试结果和你在鸿文医院的行为非常矛盾。”
“?”
“根据你的问卷结果显示,你的极端行为倾向于自暴自弃。遇到极端情况时可能会选择自杀而不是报复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