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
“知道了。”
“你跟我说不也一样吗?!”
不知道方越在电话那头说了什麽,方甜甜这句反问音量有些大。
宴盛却明白,是方越想让他听电话。
“给我听吧,甜甜。”
方甜甜下意识捂住手机,可在对视上宴盛那双沉甸甸的眸子後,不情不愿的把手机递了过去。
中途机智的点了下扬声器。
可宴盛轻轻看了她一眼,又关闭了扬声器。
方甜甜蹙眉看他。
宴盛避开她的眼神,起身去了阳台。
“方越哥。”
“听说你要去国外了?几年?”
“最少三年。”
方越在那头低笑了一声:“行,好好加油,甜甜在你那儿吧?晚点你给我送回来……”
那麽冷的天,宴盛只穿了一件卫衣,站在寒风凛凛的阳台接了快十分钟的电话,两人心照不宣的谁也没提其他的事,仿佛真的只是为了唠唠家常。
回来後,宴盛表情看起来没什麽变化,盘腿默默的坐在桌前,又开始剥坚果。
方甜甜急了:“宴盛,我哥哥和你说什麽了?”
“他是不是说不好听的话了?”
“你跟我说说呀!”
宴盛扬起一个还算温和的笑容,声音有些低:“甜甜,方越哥只是关心了我几句,等我剥完就送你回去。”
方甜甜快烦死了,好不容易要跟宴盛和好了,现在又好像变了样。
“宴盛!”
“我不要你又憋着什麽都不说!”
“你们别都把我当小孩子行吗!”
“我讨厌你这样!”
十八岁的少女爱恨分明,受不得被喜欢的人一次又一次回避。
宴盛剥坚果的手蓦地一顿,快速抽出纸巾擦了擦。
四目相对,宴盛语气温存:“甜甜。”
“方越哥没说什麽,我也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宴盛逐渐朝她看近,似乎是攒足了勇气,开口道:“甜甜,我大二会出国留学,最少要待上三年,期间不一定能回来。”
“我最近才拿到这个名额,刚才方越哥也只是嘱咐我了一些出国後的注意事项。”
方甜甜不太理解,为什麽宴盛要因为出国情绪低落。
“出国而已,我也经常出国啊。”
“你出国我们不能说话见面了吗?”
方甜甜完全不在意宴盛是要在国内读还是国外读,对她来说,不过是一张机票的事情。
“甜甜,去了国外,我会很忙。”
方甜甜拽住他卫衣袖子,好似听懂了他话中的意思,那双平常会说话似的眼睛此刻隐隐泛着水雾。
“所以呢?”
宴盛见到副模样的方甜甜,脑袋和心脏在疯狂交战。
方甜甜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少女紧紧咬住那张饱满的下唇,带着一种破碎的骄傲和固执的温柔,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对方。
宴盛屏住呼吸,终还是没忍住,骨节分明的双手轻轻捧起她的脸,一个比羽毛更轻的吻,如春夜里偶然飘落的樱花瓣,小心翼翼地印在了她的额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