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流卿无力的揪着他的衣裳,觉得很累,又觉得很饿。更因那样长久的恶劣而头晕眼花的。
直到被晏闻筝抱着坐在了案前,一盘一盘白玉盏里
盛着的菜肴精美可口。
色泽鲜亮,香气扑鼻。
不仅瞧着诱人,更是奢靡到……阮流卿从未见过。
她无端想起自己初初被晏闻筝关进王府地牢到那些时日,给她吃的只有白馒头和稀粥。
她那时都吃不饱,每每对日子都没有盼头。
可后来,晏闻筝开始将她扔进不同的房间里,虽是孤单一人,可摆设多了些,送来的菜肴亦新鲜肥美了些。
时至今日,她住在了这样宽敞骇人的居室里。底下酲亮光洁的地板光可鉴人,处处的摆设更是镶金嵌玉,奢靡非常。
这样的地方,纵使毫无的归政王府也不多得,莫非……
阮流卿蝶翼一颤,想起来这莫非是晏闻筝的寝居。
而她一直睡在的紫檀木雕花架子床,也是晏闻筝的床!
阮流卿大惊,柔软的身子随着男人坐下的动作而刺得伤口微疼。
晏闻筝听见了她从唇瓣里溢出的娇怜闷哼,眉稍挑了挑,却依旧紧紧箍着她。
“吃吧。”
一声令下,声线低沉,更带着不可言说的严肃冰冷。
阮流卿本就怕他,更是被他突如其来的冷戾吓得一瑟缩,枕在男人肩头的脑袋探了出来,她看着满桌子晶莹剔透的菜肴,一时之间忘了所有的愤懑和恐惧。
濛濛水波的眼眸直勾勾垂涎望着,她伸手去拿玉箸,可才刚碰到,便被晏闻筝连手带筷抢了过去。
他握着她的手,慢悠悠夺去她手中的玉箸,动作慢条斯理,阴翳戏谑的眼神却一直凝在她的脸上。
阮流卿不明所以,眼中更是浮着怯意,她想说些什么,可又不敢说。
玉白长箸落在男人修长凌厉的指骨间,倒显得那双浸满杀戮的手柔和了些。
可阮流卿没想到,他竟夹过一黄金薄鸭片,送到了她的唇边。
姿态云淡风轻,俊美神情更是温和得紧。
阮流卿一颗心砰砰跳着,困倦疲累在此刻被砸了个彻底的清明,小心翼翼的望着晏闻筝,根本不敢吃。
而晏闻筝的耐心也将至了,“不吃?那就把舌头割了,嘴缝起来。”
阴测测话瘆人骨髓,阮流卿只敢张开嘴,可吃在嘴里如同嚼蜡一般。
她不明白晏闻筝为何如此,但总归不可能是好心。
他给自己下毒了?
又送来一片鱼脍,阮流卿不敢犹豫,又含了进去,她没想到晏闻筝眸底的阴郁更重了些,唇角勾着戏谑。
“吃多些,才有余力陪本王解闷。”
话轻轻落在头顶,晏闻筝笑着,想起香娇玉嫩的少女身上没多少肉。
可没多少肉,却能有很多水。
哪哪都是。
想到此处,男人喉头稍紧,眸更暗些了。
放下了手中投喂的玉箸,动作轻缓,却带着不可言说的紧绷和威严。
阮流卿被细碎的“啪”我一声惊得蝶翼一颤,将嘴里的菜咽了下去。
“自己吃。”
又是一句不容置喙的命令。
阮流卿讶异,更觉得这个疯子喜怒无常,可她敢怒不敢言,犹豫一瞬,接过那副玉箸。
起初,她吃得很谨慎,小心翼翼觑着晏闻筝的反应,后来安心了才敢放肆的吃。
她真的很饿,直扒着饭菜往嘴里送,将受过的一切闺秀之礼抛之脑后。
可吃着吃着,她便不敢动了,只因自己衣裙底下的肚兜被抚住,绣娘极致工艺绣制的莲花纹样被指腹寸寸摩挲过。
“继续吃啊。”
晏闻筝哑着声音低笑,自身后微倾身咬住了她的耳朵尖。
热汽尽情的喷洒下来,激起阮流卿的颤栗。
她哪里还敢吃,全身紧绷着,瞳眸若受惊的小鹿般孱颤。
随着力道加重,握着玉箸的手越来越抖,最后啪的一声掉在桌案上,又顺着坠落在地板。
玉石相撞,白净剔透的玉筷生生蹦断了。
晏闻筝听见了,更将她往怀里带,在柔软耳廓缓缓问她。